“这…”
朱岩讪笑。
“开国公。”
“这里面应该有误会。”
常升摆手。
“事情起因我都了解了。”
“都是他们几个挑事。”
“朱大人别放心上。”
朱岩无语。
心里一阵抑郁。
麻蛋。
金陵城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放个屁都能砸出个官宦子弟。
常升转头看向其他人,“都滚回家去,在出来惹事,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那些纨绔子弟不敢多说。
顺着门边灰溜溜的离开。
常升朝李景隆和朱岩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掏出一张宝钞递给老鸨。
“今晚朱大人那桌我请。”
“多的算做打烂东西的钱。”
老鸨接过去。
脸上浮现谄媚的笑容。
想说几句好听的话。
奈何常升已经下楼远去。
朱岩对李景隆说,“那是常家人?你咋不提醒我!”
李景隆苦笑,“谁知道你会突然动手,放心吧,常升跟常森不同,不会找后账的!”
朱岩无语。
高三晃晃悠悠的过来。
“他们…”
“嗝…”
“咋走了!”
朱岩抢过高三手里的椅子放在地上,没好气的说,“赶紧回家,酒量不好,下回坐小孩那桌!”
高三讪笑。
出了这样的事儿。
三人没了继续的兴趣。
略作收拾便打道回府。
朱岩刚出门。
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上前。
“朱大人。”
“陛下口谕。”
朱岩吓了一跳。
作势就要跪下。
老太监将朱岩搀起。
“朱大人。”
“陛下说。”
“你这个小狗崽子,赶紧滚回去睡觉,少在外面惹是生非,明早送些辣椒入宫,咱等着吃呢。”
“谨遵圣喻。”
朱岩拱了拱手。
撒丫子朝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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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你为什么打我!”
郑喜定气鼓鼓的问。
郑赐叹了口气。
“儿啊。”
“你差点酿成大祸!”
郑喜定捂着脸,龇牙咧嘴的说,“什么大祸,高启强还是李景隆?常家的人在,他们能耐我何!”
“你!”郑赐满脸恨铁不成钢,“我说的另外一个!”
“他?”郑喜定脑海中浮现朱岩的身影,“那小子来头很大?”
郑赐点了点头。
心中仍有余悸。
“记住。”
“以后见到那人躲远点。”
“咱家惹不起!”
郑喜定眼神闪烁。
郑赐幽幽说道,“那人姓朱!”
郑喜定身子一颤。
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爹。”
“我今后就待在家里。”
“哪儿也不去了!”
郑赐叹了口气。
却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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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豪华马车上。
常森问常升,“大哥,李景隆欺负我,你怎么不管管?”
常升转过头。
又是一巴掌过去。
“咋又打我!”
常森捂着脸。
委屈的差点没哭出来。
常升阴沉着脸说,“明天一早,你就收拾东西回中都老家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再踏入京城!”
“凭什么!”常森惊呼,“陛下刚封我为武隆驿指挥使,这时候回家,差事咋办!”
“没了!”
常升说。
常森很是纳闷。
“什么没了?”
常升瞥了他一眼。
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陛下派人告诉我。”
“你的差事…”
“没了!”
“还让我对你施行家法!”
“啊?”
常森睁大眼睛。
“什么情况?”
“因为李景隆?”
常升摇头。
常森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总不能因为高启强吧?”
“啪!”
常升气急。
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记住。”
“以后见到那个年轻人。”
“能躲多远躲多远。”
“实在躲不开。”
“那就尽量放低姿态去交好!”
“千万千万别得罪他!”
“为什么?”
常森满脸疑惑。
常升抬起手。
见弟弟鼻青脸肿的样子。
这一巴掌终究没落下去。
“那个年轻人。”
“姓朱!”
“看见他腰间那枚玉佩了吗?”
“我曾见孝慈高皇后把玩过!”
“啊?”
冷汗顺着常森的额头上滑落。
“你说…”
“那人是陛下的…”
“闭嘴!”
常升赶忙捂住常森的嘴。
“你想死。”
“千万别连累家人!”
常森点头。
眼神闪烁。
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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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岩回到家中。
有蓉迎上来。
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
“公子,您去哪儿了,满身的脂粉气。”
朱岩讪笑。
“出去喝了点酒。”
“那个啥。”
“放水。”
“少爷要洗澡。”
有蓉点头。
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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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间。
有蓉放好水。
太平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了旁边。
不多时。
朱岩进来。
见二女还不出去。
眉头一挑。
“你们干嘛。”
“想偷看少爷洗澡不成?”
听到这话。
二女的脸腾的就红了。
有蓉声音如蚊子一般,“少爷,奴婢伺候您洗吧。”
太平用力点头。
“这是奴婢们的工作。”
朱岩连连摆手。
“出去出去。”
“少爷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说完。
将二女推了出去。
“呼…”
躺在澡盆里。
朱岩伸手拨弄着二弟。
“妈的。”
“消停点!”
“老子现在没心情!”
洗完澡。
朱岩躺在床上。
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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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
诏狱内。
赵瑁被捆在老虎凳上。
一名赤膊上身的汉子正不断挥舞着鞭子抽打他。
“说不说!”
“说不说!”
“老东西。”
“骨头挺硬!”
“说不说你!”
赵瑁痛的不行。
嘴里发出阵阵呜咽。
汉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上前将堵在赵瑁嘴里的破布拿了下来。
“妈的。”
“这玩意儿忘了!”
汉子将破布丢在地上。
将皮鞭在凉水里沾了沾。
随后又狠狠抽了赵瑁几鞭子。
“你他娘的。”
“说不说你!”
“赶紧给老子说!”
赵瑁都哭了。
被打的一抽一抽的。
嘴里发出阵阵哀嚎。
“问呐!”
“你倒是问呐!”
“哎?”
汉子挠了挠头。
好像哪里不对劲。
蒋瓛走进来。
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大牛。”
“老毛病又犯了?”
大牛憨憨一笑,“这个…”
不多时。
蒋瓛拿到口供。
一路直奔皇城。
进到奉天殿。
老朱正倚靠在龙椅上打盹。
“陛下。”
蒋瓛小声呼唤。
朱元璋打了个哈欠,用力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问,“都招了?”
“都招了。”蒋瓛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黑布包递过去,“这是臣在赵瑁家搜出来的账本,光白银就有三百多万两,涉及行贿的官员近五百多人,兹事体大,臣不大做主,请陛下明示。”
朱元璋接过后仔细看着,许久,奉天殿传出他的怒吼,“国贼!国贼!赵瑁这个杀千刀的,竟将官位标上了价格,明目张胆的卖官!该死!该死!”
“查。”
“给咱一查到底!”
“无论涉及到谁统统逮捕入狱!”
蒋瓛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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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喝多了。
李景隆便派人将其送回府上。
下了马车。
高三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子递给他,“多…嗝…多谢。”
车夫离开后。
高三哼着小曲叩响府门。
哪还有半点方才醉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