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
满脸的不可思议。
哪儿有人这么点菜的。
炒一本!
壕无人性啊!
喜欢!
想要!
这样的上官来一打!
时间不长。
酒菜徐来。
朱岩端起酒杯说,“大家不要拘谨,吃饱,吃好,完事儿咱们再谈公事。”
“是。”
“大人威武。”
“哎呀妈太香了!”
“呜呜呜…”
兴许是饿久了。
亦或者许久未见荤腥。
众人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里面的大小套间打开了,饭菜如长江流水,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又好似风卷残云,起啦咔嚓,起啦咔嚓,吃的那叫一个热闹。
朱岩想尝尝咸淡。
筷子还没伸出去呢。
面前连盘子都没了。
这场人类与食物的战斗,仅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以人类胜利而告终。战斗是残酷的,桌面尽是杯盘狼藉,收获是美好的,大家吃的相当开心。
席间气氛很热烈。
众人频频给朱岩敬酒。
朱岩来者不拒。
不管官阶品级。
不论年龄长幼。
来一个喝一个。
来两个喝一双。
众人很快便接纳了这位平易近人的空降领导。
酒足饭饱。
回到衙署。
众人先行自我介绍后。
朱岩在大堂召开了员工大会。
“都吃好了没有?”
“好了!”
“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
“那就好!”朱岩双手下压,“想不想天天过上这样的日子?”
众人一愣。
这样的日子天天过?
咱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啊!
“想。”
“太想了。”
“要吃肉!!!”
“我巴不得天天过这样的日子。”
“大人你说,抢谁,我听你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朱岩满脸黑线,“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四名绿袍官员同时出班。
“下官在。”
朱岩一连串的命令吩咐下去。
“王朝,你负责清点教坊司下辖的全部固定资产,明日正午前完成。”
“下官领命。”
“马汉,你负责清点教坊司名下的全部员工,明日正午前完成。”
“下官领命。”
“张龙,你负责统计三年内教坊司的全部预算和支出,尽量精确到铜板,明日未时前完成。”
“下官领命。”
“赵虎,你负责盘点教坊司颁发的私妓牌照,通知各楼的东家,明日未时一刻到衙署集合,凡不到者,一律取消其私妓营运资格。”
“下官领命。”
交代完事情。
朱岩深吸了一口气。
“各位兄弟。”
“从今天开始。”
“我们的目标不仅是顿顿能吃上肉。”
“还得让咱们的家人也跟着享福沾光。”
“请大家将不怕苦不怕累刻在心中。”
“等忙完这短时间。”
“本官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十二个人全部躬身行礼。
“唯大人之命是从!”
朱岩点了点头。
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王朝。”
“安排人买些水果和吃食。”
“今晚大家辛苦辛苦。”
“尽快将本官要的东西搞出来。”
王朝是这十二个人中年龄最长,资格最深,处事最稳妥的人,听到吩咐,立刻点头,“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朱岩点头,“你们都去忙吧,本官出去一趟,有事儿回来说。”
“大人慢走。”
众人离开后。
朱岩跨上追云。
先去了礼部。
礼部右侍郎张筹接待了他。
花厅内。
张筹命人送来茶,笑眯眯的看着朱岩,问,“朱大人,您这是第一次来礼部衙门吧?”
朱岩点头,“张大人,下官有点事儿求您呢。”
张筹抿了口茶,“在礼部,大事儿郑大人拿主意,小事儿你也犯不上找我,说吧,能帮上的,我一定不推辞。”
“好家伙,你直接送客得了呗!”朱岩心中腹诽,脸上的笑容未减,“张大人,部里拖欠教坊司的钱粮什么时候能到位呀?底下人等着米下锅,闹得很厉害,下官这个当家人难做呀!”
“唉,你难,部里难道不难嘛?”张筹叹了口气,“户部说,今年国库里的银子多数都被陛下抽走备战了,部里也只拿了往年不到半数的钱粮,据我所知,这其中可没你们教坊司的份!”
“为什么?”
朱岩问。
张筹摇了摇头,“这事儿本官还真不太清楚,要不,你先回去,等尚书大人回来,本官问明后给你答复如何?”
“那尚书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朱岩追问。
张筹依旧摇头,“上官的事儿,做下属的怎么敢问呢,朱大人,你要是着急,本官建议你不妨去户部碰碰运气,万一他们手头有盈余,说不定就把拖欠你们的钱粮给你了。”
朱岩冷笑;“听君一席话,浪费一刻钟,张大人踢球的本事儿,下官真是见识到了。”
听到这话。
张筹云淡风轻的笑着,“本官不过据实回答,朱大人若是不喜欢,权当没听到便是。”
朱岩比了个中指,“道不同不相与谋,下官告辞。”
张筹起身,“慢走不送!”
“哼!”
朱岩甩袖离去。
他前脚刚走。
一名姿色尚可的女官从后堂走出。
“张大人。”
“您这可是将小朱大人得罪死了呢!”
张筹呵呵一笑,“有太子妃和皇长孙在,老夫何惧之有。”
女官点头。
从怀里掏出三张银票。
“这是三万两。”
“太子妃说了。”
“只要你认为有用的人。”
“可着劲儿的拉拢。”
“银子不够支应一声。”
张筹将银票收起来,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说,“请转告太子妃,形势不明,静待即可。”
女官点头。
打了个哈欠。
“您的话我自会带到。”
“张大人。”
“没什么事儿。”
“我便回去了。”
张筹点头。
亲自将女官送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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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朱标正在看书。
吕氏进来,轻声说,“殿下,该喝药了。”
朱标点头。
“放那吧。”
“本宫待会喝。”
吕氏上前。
轻轻拿走朱标手里的书。
“太医说。”
“这药必须得趁热。”
“您先喝了再看书也不迟呀!”
朱标拿起汤碗。
仰头将苦涩的中药饮下。
“真苦!”
“臣妾备着呢。”
吕氏变戏法般。
手心多了颗糖块。
“吃块糖。”
“臣妾小时候不爱喝药。”
“家父便拿糖块哄着臣妾。”
“臣妾一度为了能吃到糖抢着喝药呢。”
朱标将糖块丢进嘴里,笑了,“你这是将本宫当成孩子了!”
吕氏捂嘴轻笑。
“臣妾不敢。”
“殿下。”
“您先歇着。”
“臣妾的锅上还架着火呢。”
“嗯。”
朱标点了点头。
拿起书又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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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出门。
来到偏殿。
女官正在等她。
吕氏将汤碗递给女官,吩咐说,“带出宫处理了。”
女官点头。
吕氏伸了个懒腰,丰韵的身材一览无余,“张筹怎么说?”
女官回答,“形势不明,静待即可。”
“知道了。”吕氏坐到梳妆镜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书信,转头交给女官,“你弟弟还在京城吧?让他拿着我的书信回趟老家,将银子带回来。”
女官接过书信。
快步出了偏殿。
吕氏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笑了,笑容逐渐癫狂,甚至有些狰狞。
“不着急…”
“本宫怎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