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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祁飞滚落的头颅,林靖不由思索起来。

流云庄或许与魔教达成了某种交易,否则作为副旗主的孟开,不会对祁飞如此上心。

为了他,连命都没了。

而祁飞提及的流云庄的陆运生意,也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陆运……”

林靖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东西,却又想不起来。

至于祁飞的大哥祁腾……林靖摇了摇头,他又对照了一遍,仍是无法在西安府锦衣卫的几位总旗中,对上祁腾的信息。

可祁飞临死前的那种惊恐,那种求生,也不似作假。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正当林靖苦思不得其解时,岳灵珊已经将一旁被麻绳捆绑的农家少女给解救出来。

此女刚一解脱,却是一言不发,浑身发颤,惊恐地一时看向手持染血绣春刀的林靖,一时看向滚落床边的祁飞头颅。

“姑娘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岳灵珊温言安抚,正想自报家门,让对方安心,却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林靖,觉得有些不妥,便也作罢。

安抚了一阵,才从那名农家少女口中得知,她本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是在山中谋生的猎户,偶尔也做些篾匠活计,编些竹筐拿下山去卖。

谁知今日,祁飞等人忽然闯入,将他父亲杀死,又将她绑在屋中,说是几日后要与她快活。

她哪里不知“快活”的意思,父亲既死,自己又沦落至此,心哀至极,只得以泪洗面。

好在遇上林靖二人,杀了祁飞几人,又将她解救出来,也算是老天有眼。

“这个人渣!该杀!”

岳灵珊怒起拔剑,在祁飞的无头尸身上连刺出好几个窟窿。

林靖见她这般,不由吓了一跳:“你干嘛?”

岳灵珊兀自出剑,头也不抬地说道:“此等人渣死不足惜,若不在他身上刺出一百个窟窿,难解我心头之恨。”

林靖:……

人都死了,你就算将他凌迟割肉,他也感受不到半点。

“随你吧。”

林靖丢下一句话,便向屋外走去。

岳灵珊见状,登时道:“你去哪?”

林靖头也不回:“流云庄的人片刻就到,你们若是想死,就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岳灵珊手上长剑一顿。

林靖走出屋外没多久,岳灵珊便也带着那个农家少女跟了出来,林靖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最好岳灵珊将这个孤苦无依的农家少女带回华山,别再跟着他了。

“小……林……”岳灵珊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叫我林靖就好。”

“林…靖,小小她爹被祁飞那个恶贼杀了,我……我想带她回华山派去。”

“挺好的。”

林靖点了点头,“岳女侠行侠仗义,乃是江湖楷模,我举双手赞成,那我们就此别过。”

说罢,抱了抱拳,便要离开。

“你、你就那么讨厌我?”

岳灵珊贝齿紧咬红唇,动人的杏眸中闪着晶莹,神情落寞不甘。

林靖有些错愕:“岳女侠何出此言,这是你们华山派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岳灵珊听得此话,先是一愣,好像也有那么一定的道理。

可他这么着急地想甩下自己,分明就是嫌自己是个累赘!

我的武功也不算很弱的好吗?!

念及于此,岳灵珊气恼地跺了跺脚,可再回过神来望去,哪里还有林靖的身影。

“可恶的小鹰犬!”

岳灵珊攥紧两只玉如羊脂的小拳头,暗自道,不跟着就不跟着,大不了我自己查!

到时候帮你证明了清白,我们就两清了。

哼!

……

又是一日黄昏,残阳如血。

林靖再一次站在申家庄村口,此地血腥尚在,乌鸦凄啼纷飞,残阳余晖照来,仿佛是此地的鲜血与天色相接,一副萧索凄惨之象。

他的马还在,拴在一棵大树上,正低着头吃草,看到失踪了一日的他,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但林靖先不管马,径直走入村中,想要再次探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

可一入村,他又被眼前的景象惊讶住了——

村民的尸体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村中的一座高大坟茔,上面写着“申家庄百姓之墓”。

落款是“华山派弟子等”。

林靖想了想,暗道,看来是华山派的人又来到此地,不忍百姓曝尸荒野,冤魂无归,才都将他们埋葬了去。

想到此处,林靖也对华山派升起了一抹敬佩之意。

可随即他又想到因为岳不群将来的堕落,导致华山派基业凋敝,不禁幽幽一叹。

不过江湖自古以来兴衰交替也属正常,想当年缥缈峰灵鹫宫、大理天龙寺、全真教、桃花岛……一众武林巨擘何等风光,最后也不尘归尘,土归土,泯然众人?

今日的华山派乃至五岳剑派如何,便也不觉奇怪了。

林靖摇了摇头,向坟茔微微一拜,随即摈弃心头杂念,在村中探索起来,眼下查清真相才是要紧,如此才能让这些枉死的冤魂得到往生的机会。

在从村头到村尾,林靖来来回回探查多次,倒是没发现什么线索,只是有一事令他觉得奇怪。

便是照着村中血迹的分布来看,以村中土地庙的血迹最多最密,然后不等不均地向外扩散出去,距离越远,血迹越是稀疏。

带着心中的疑惑和好奇,林靖推开土地庙的大门,此地的血腥气更加浓郁!

“在这里!”

林靖一阵摸索后,终于在土地神像前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处被茅草遮掩住的暗板。

他连忙打开暗板,一道漆黑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思虑一番,林靖便在庙中找到一盏尚能点亮的油灯点燃,提着油灯便从洞口缓步走了下去。

洞口不大不小,能同时通过两、三人,当中有简易的土层阶梯,走了约莫有数十步,土阶消失,通过微弱的灯光,林靖依稀能看见眼前是一个颇大的地窖,窖中传来一股咸酸味道。

想来是村民在冬日时腌渍冬菜的藏窖。

他搜寻一番,又见到些许血迹,但是不多,此外还有一些衣物碎片。

“这是……”

角落里,一枚令牌引起了林靖的注意。

令牌背面上刻着几个字。

【西安府小旗,郭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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