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将那香烛珠扔回口袋,不动声色地把口袋往赵得峰面前一推。
刘玄拉着个苦瓜脸:“难啊,赵老哥,我也只是个跑腿的,有些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刘玄突然话题一转:“赵老哥,这炼真听松观一个月能收多少这种香烛珠?”
赵得峰赔笑道:“收不了几个,嗨呀~,现在这香火可不好收啊。”
刘玄哦了一声,站起身:“既然香火如此难收,那小弟我更不敢要赵老哥的香烛珠了,赵老哥后会有期,我还有事,麻烦派人送我出观吧。”
赵得峰连忙起身,将刘玄按回座位上:“刘玄贤弟,不要急,不要急嘛,可是嫌这香烛珠少了?”
赵得峰神秘一笑:“这些只是个彩头,若是刘玄贤弟能把事情办成!我还有重谢!”
刘玄不知道,这一袋香烛珠到底价值几何。
他现在既怕要多了,与赵得峰谈崩,也怕要少了,自己吃亏。
因此刘玄只能死死咬住,绝不松口,任凭赵得峰如何说破大天,刘玄都是推诿过去。
刘玄就是想尽量榨出赵得峰的油水。
果然,赵得峰又开始哭诉起“衷肠”。
从小时修炼如何不易,到管理听松观如何艰难。
赵得峰还哭诉“上头”天庭之人如何苛刻,自己根本没有捞到多少油水。
也不知是什么事触动了赵观主真情,赵得峰突然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
“我赵得峰,做了三十年观主,上对得起祖师爷真武大帝,对得起三清老爷们,于下对得起凡间百姓。”
刘玄呵呵哈哈,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听进做了三十年观主,暗暗盘算这赵得峰到底多少家底。
赵得峰一番试探,见刘玄还不松口,不禁感觉有些心累。
殊不知,刘玄也感觉此事十分难以敲定。
刘玄要把握好力度,他还不能把赵得峰逼迫得太急,免得对方彻底走向敌对。
另一方面,刘玄还确实需要赵得峰的炼真听松观提供人手。
饶是赵得峰有地仙巅峰修为,此时竟也有种口干舌燥之感。
他坐回座位,倒出一杯茶水,缓缓入喉。
赵得峰:“刘玄贤弟,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我如今是地仙巅峰境界,晋升天仙,飞升到天庭上界,我还需一枚真武丹。”
“上头的人,看我修行天资很好,而且这些年在凡间兢兢业业收集香火,所以答应,赐下丹药。”
“其实用不了一个月,仅需半个月,只要半个月内,香火上不出有差池,我就能得手这枚真武丹呐。”
“刘玄贤弟,你肯定是觉得我有很多香烛珠,却不舍得送你吧?实不相瞒,我这些年是攒了些家底,只不过,我上下打点,也花去不少啊~”
“就说这真武丹,你可知,我打点了多少香烛珠,这上头才答应赐下丹药的?”
“那可是花去了我小半身价,500颗下品香烛珠啊!”
说完话,赵得峰脸色阴阴沉沉: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香火出了事,那颗真武丹不能兑现,那老哥我,可就不知要在这凡间,再呆多久了啊。”
赵得峰端起茶杯,瞥了一眼刘玄:
“也好,到时候,老哥我可就有的大把时间,在这华州陪老弟你玩耍了啊。”
刘玄闻听此言,眉毛一挑,一拍桌子,将自己的茶杯掼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你这赵老头!太不实诚,咱们一见如故,亲如兄弟!怎么这么大的事,你才说!”
赵得峰被刘玄的举动惊得一愣,还以为刘玄要动手。
但只听刘玄又说:“事关老哥您是否能成就天仙,如此大事,若是你早早相告,刘玄我岂能不帮忙啊!”
刘玄大手一挥,伸出五根手指:“500颗香烛珠,这忙我帮定了!”
赵得峰回过神来,一脸感激之情:“什么也不说了!老哥哥我,感激涕零。”
两人坐下又寒暄一阵,赵得峰表示,一定凑足500颗香烛珠。
最终两人约定,两日后,刘玄再来听松观,便可将人手与香烛珠一并带回。
此事谈妥,二人都觉自己已经达到目的。
刘玄还真怕赵得峰狗急跳墙,不但不帮自己,反而处处作对。
赵得峰也松了口气,他故意放出500香烛珠这一数字。
这个量让赵得峰有点肉疼,但是还能接受。
二人没了顾虑,这次才是漫天闲谈起来,这二人发现,彼此却有几分臭味相投,不由越聊越投机。
刘玄便问起赵得峰的修行问题。
“赵老哥,你这飞升是何修行法门?为何我从未听说,晋升天仙境界还需要飞升?”
赵得峰:“刘玄兄弟,修行之法,各家自有不同,我这一门源自真武大帝,修的是飞升成仙之法。”
赵得峰:“你也该注意到了,我这青松观供奉的除了三清、玉皇、四御,又单单供奉了真武大帝。”
“咱们这听松观,最开始是只供奉真武大帝,功法传承便是我如今修炼的《太上真武大法》。
“后来,出了诸多变故,嗨,刘贤弟虽然不是外人,但是这些事情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提也罢。”
赵得峰一句揭过,继续讲道:“到如今,这听松观规模越来越大,观中供奉也越来越多。”
赵得峰神秘地压低声音:“但是这听松观还是属于真武一系,刘贤弟,你可要心中有数。”
刘玄心中暗暗记下,有些疑惑地问:“赵老哥,这道场中的供奉到底是何讲究?可否为小弟解惑?”
赵得峰:“别处不知,只咱们南赡部洲,这道场供奉绝不可随心所欲。”
“现如今,凡是沾一个道字,大多是一定要供上三清老爷、玉皇老爷,以及自己这一脉修行的祖师。至于其他神仙老爷,则不一而定了。”
“但是有些财神庙,月老祠之流也属意外,单供财神或月老即可。”
刘玄疑问:“那这道场所得香火?”
赵得峰含含糊糊地回答:“谁收到就算谁家的,这也是为何香火之争如此激烈。”
刘玄惊讶问道:“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打着三清的名头建庙?自己收来香火享用就好,何必冒着风险,自己建立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