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西关之生死赌局 第44章 大兵“有”大洋

作者:括奇007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4 08: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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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第一楼旗开得胜,最开心的人当属何言邻。他的兴奋之情,同老豆(阿爸)和阿二不同。

何老爷日间遥控阿二,晚间听阿二报账,清楚羊城第一楼的运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第一楼不仅回本,已经稳赚。

阿二对自己都满意,以前她打理五间宝善堂、三间宝典,工仔(小工)不多,账目不繁复。羊城第一楼规模如此之大,比五间宝善堂、三间宝典加起来还大,如此多工仔(小工),光是一层楼的工仔(小工),比五间宝善堂、三间宝典加起来的工仔(小工)还多,账目如此复杂,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竟然都让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何言邻看着茶客在第一楼进进出出,想到羊城第一楼是自己的计(主意),广州第一间高档茶楼,哈哈!兴奋得连发梦都大叫:赢了!赢了!

他竟然将羊城第一楼当成斗蟋蟀,又一次大获全胜,而且赢得漂亮,不过,心里总觉得缺少什么。

“好像...”何言邻对阿二讲:“少点...”

“少那样?”阿二认真追问,羊城第一楼新开张,阿二担心漏下什么。

他想下,一张口:“不知。”

阿二看下他,不再问。

这日,他如往常一样,兴趣一来又到羊城第一楼,看着来来往往的茶客,自己在开心快乐。

此时,有个服务生告诉他:有人找他。

他同阿二走到大门口,一看,原来是张三同的阿妈“贵婶”,半驼着背站在角落。

何言邻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总觉得缺少什么,就是身边少了三同,如果三同还在广州、西关,肯定同自己一齐高叫:赢了!赢了!那才真正过瘾!

两人即刻带着“贵婶”,来到阿二放账簿的小房间。

广州已进入炎热天气,热得令人几乎透不过气,男人几乎都光着上身,穿“猫烟通”(短裤)。“贵婶”身上,只有一件破烂的薄衫遮体,居然不停地打哆嗦。

阿二即刻倒杯温热的茶。

“贵婶”饮下去,身体仍然打哆嗦。

阿二清楚,“贵婶”饿得慌。阿二少时候在南海县乡下,都是经常饥一餐半饱一餐,连续几餐没食物落肚就会这样。

阿二走出去,返来时已用托盘装了两碟餸(肉、菜)、一大汤碗饭。

“贵婶”吃了一小碗饭,一点点菜,就放下碗、筷,用手背擦下嘴。

一碗饭落肚,有力气讲话,她讲的竟然是这样的话:

“这些饭、餸(肉、菜),能不能…让我…让我…拿回家?”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何言邻同阿二。

她怕他们拒绝,急忙说:“三同的弟妹,两日没饭吃。”

呀!

啊!

何言邻、阿二相互看下,即刻异口同声讲:

“行,没问题。”

“没问题,行。”

“‘贵婶’,你将这些都吃了,我另外再多拿些给你带回家。”阿二即刻说。

阿二做事向来利索,一进一出,又拿来另一个大盘,里面三大汤碗饭,四个餸(鱼、肉、菜等),有肉有鱼有菜。

何言邻这时才知,张三同家里的情况。以前三同从来不同他讲,他的性格属于不“八卦”,人家不讲,他不问也不打听。

张三同的老豆(阿爸)“烂赌贵”,从来不养家,袋里有银子就去赌钱、饮酒,输光、饮光就回家变卖物件。家里就靠三同打散工,同“贵婶”帮人洗衣物、补衫裤赚几个铜板,三同当大兵走后,家里更艰难。这段日子,冬天的衣物已经洗得差不多,“贵婶”这几日半个铜板都赚不到。

“贵婶”吃了三碗饭,力气有了,腰板也直了。她在身上摸索一会儿,摸出一封信,交给何言邻:“今日有封信,投到我家,你帮我看下。”

何言邻撕开信,看着,一边讲:“是三同寄给你的,他说…”

“三同有没有讲寄大洋?有多少大洋?去那拿?”“贵婶”打断他的话,急切地问。

阿二说:“‘贵婶’,三同没…”

她站在何言邻旁边,也在看信:“哎呀!你扯我条辫做什么?”

“有只黄蜂。”何言邻故作紧张地说。

“啊!在那?”阿二大声惊叫,好像开水烫脚一样,弹开几丈远。

阿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黄蜂。少时候在南海县药园,有次采药时不小心,捅了个黄蜂窝,被一大群黄蜂追着,叮到满头满脸红彤彤,好像猪头一样。所以何言邻要吓唬她,就出这一招。

何言邻对“贵婶”讲:“三同说,他在军队很好,有大鱼大肉,还升了小官,发了大洋,他怕你不会拿,叫我拿了再给你。”

“贵婶”连连说:“好!好!好!有大洋就好!”

她用手背擦下眼角的泪水,有大洋,三个小儿女、三同的弟妹就不用挨饿。

“贵婶”拿着饭、餸(鱼、肉、菜等),欢天喜地走了。

阿二一甩辫子,双手叉腰,鼓起双腮。

被何言邻的“黄蜂”一吓,她有点不高兴,令她更不高兴的是这件事:“你讲大话(说谎),三同都没大洋寄回来。”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何言邻一撩阿二的辫子,逗着阿二:

“我不是讲大话(说谎),不是讲大话(说谎),你都读过古人诗,有句古人诗,叫什么,对,对,是‘一封家书…”

“‘一封家书抵万金’。”阿二仍然鼓起双腮:“我都读过。”

“嘻!嘻!我是用大洋买家书,有赚无蚀。”何言邻还是逗着阿二:“,大洋赚万金。”

“不明!”阿二摇下头。

“不明!”何言邻眨下眼,脑筋一转,问:“你一直是我老友(老朋友、好朋友),你知的。”

“早就知。”阿二倒是反应好快。

“你家人如果没饭吃。”何言邻又问:“我会不会不理?”

“不会。”阿二想都不想,回答。

“三同一直是我老友(老朋友、好朋友),你都知。”

“早就知。”

“同样。”何言邻看下阿二:“他家人没饭吃,我会不会不理?”

“不会。”阿二也是想都不想,回答。

“全对!”何言邻拍着手,哈哈大笑:“同煲同捞,才是老友(老朋友、好朋友)。”

“对!有道理。”阿二也看下何言邻,点下头,笑了:“少爷,你心地真好。”

“我早就知,你最明我…”何言邻不忘“擦阿二鞋”(讨好阿二),又一撩阿二的辫子:“你笑了,哈哈,一天光晒(天亮)…”

“啸!”他吹声口哨。

知三同家贫如此,何言邻觉得,自己应该帮三同养家人。

两人一齐,多年拍档玩乐,摸爬滚打捉蟋蟀,“冲锋陷阵”斗蟋蟀,为输赢叹息、欢呼,下河涌落田地找美食,没理由看着拍档家人饿肚皮。这种多年同声同气、同煲同捞的情缘,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境地。

此时他没再出去斗蟋蟀,自己一个人玩蟋蟀,比以前买得少,老豆(阿爸)又多给零用钱。此后,他每月将一半大洋拿给“贵婶”,当作三同寄来的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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