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有个商人途径这里,看到有辆小汽车,车门大开,堵在路中。认得是陈会长的车,便叫司机将车开到陈府,他自己开车去办事。
自己的小汽车完整无缺回来,陈顶充不信,叫丧荣找来修车行的师傅,检测清楚。
修车行的师傅,将小汽车检查三次,没发现任何故障,车里车外,连水渍都没有。
丧荣开车,修车行的师傅坐在副驾驶室。小汽车开出陈府,在西关马路绕了几个圈,又回到陈府。
“车没事。”修车行的师傅下定论。拿了检测费,返回修车行。
“小汽车不仅没故障,连水渍都不见?”陈顶充心里在打鼓:“那晚明明是‘水漫金山’,丧荣将自己背回洋楼,自己同丧荣全身湿淋淋,连鞋都湿透。”
“去打听清楚。”陈顶充喝令丧荣。
丧荣跑出陈府。
丧荣去到哪条窄马路,左看下,右看下,只见马路和人行道都平整,附近的房子、石枱、石凳都没水浸的痕迹,甚至见水渍都不见。
他走到路边一个补鞋佬的前边,坐在矮凳子上,假装补鞋。
补鞋佬翻出两片半圆的铁皮,“叮叮咚咚”,将铁皮钉在鞋后跟。
“你真勤快。”丧荣故意拍补鞋佬马屁:“前几日这里发大水,你还开档。”
“这里没水。”补鞋佬头没抬,仍然“叮叮咚咚”,敲着鞋后跟:“我不开档,就真的‘无水’(没钱)。”
给了钱补鞋佬,丧荣踏着这双鞋,“的的咯咯”,带着响声,走到几个打牌的大只佬(男人)旁,做“牌友”,嘴巴却不停发问:
“前几日,这里发大水,你们不知吗?”
“路面不见水渍,退得好快。”
“水从哪…”
“啪!”有个牌友愤怒地将扑克摔在石枱上,破口大骂:“‘吊’你老母,口痒就走开,发大水,发你条命。”
“我就真的‘发大水’(发大财)。”有个牌友摊开自己的牌,笑到四万咁的口(见牙不见眼):“哈,哈,一吃三,磅水,磅水...(给银子,给银子)…”手一伸,将另外三个牌友前面的大洋,全部扫到自己面前。
输钱的三个牌友,先后起来,各自狠狠地盯丧荣一眼,抬脚走了。
摔牌哪个还“呸”丧荣一口:“就是你的口臭,我输全部身家(财产)。”
“又不是打台风,哪里会水浸街。”赢钱的牌友,卷支烟,点燃,慢慢抽着:“这种天气,街上有滴水都难。”
陈府洋楼三楼,丧荣退出后,陈顶充仍然斜斜靠在大班椅上,动也不动,脑子却不停翻腾。
他在南洋出生、长大,类似的左道旁门传说,从小听到大,他从没当真。没想到,返回中国,竟然“幸运”地遇上。
经常听讲,丐帮藏龙卧虎,不乏身怀异术的江湖中人,看来确有其人。
“咖啡。”他喊叫,给自己打气一样。
一杯热气腾腾、香浓的咖啡下肚,他似乎也想出对策:
“丐帮,必须绕开这些人,反正这些人一身污糟邋遢(肮脏),远远躲开,狗仔是从丐帮出来的,也暂时不去对付。
何家不是丐帮中人,丐帮都不可能分分钟保护何家。他不能放过何家,这口气下不去。”
“砰!”他将咖啡杯重重压在枱上,咬着牙,一字一顿:“哑口梅香,该你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