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横山脚下,风和日丽。
一处灌木草突然微动,很快便从里面钻出一名白袍修士,正是杨长青。
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野,青山伴着绿水,两岸草木绿意盎然。
随后,一道道的身影不断从灌木丛中出来。
“终于出来了!”杨长松感慨道。
这漠横山中几十里,简直比先前的四百多里还难熬。
“嗯,终于出来了,我先去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打听一番情况。”,杨长青也觉得心头一松。
终于不用时刻紧绷神经了。
众人找了个有水源的宽敞的地方,休息了半日。
杨长青重新带着众人启程,他打算先找个凡俗城镇落脚。
一是,他们如今对余国的情况并不清楚,需要先打探一番。
二是,携带的粮食快要耗尽了,需要找个地方补充。
众人沿着小路前行,半日后,众人从小路走到一条大马路上。
杨长青见路上还有新鲜的马粪,沿着这条大路走,多半能够遇到凡俗城镇。
杨长青在最前方领路,杨德烈在最后面警戒。
一步一步沿着马路向前路走去。
金乌西落,天色渐暗。
杨长青放缓缓步前行,但并没有下令停止赶路。
这里不是山中,白天与晚上赶路没有多少区别。
转过一个小弯,一点亮光在夜幕中显现。
杨长青眺目远望,观其轮廓,前方便是一处凡俗城镇。
复行数百步,杨长青眼神一凛,骤然停下脚步。
“有人,准备战斗。”,杨长青言简意赅传言道。
众修士纷纷放下背上族人,从储物袋中取出符箓灵器准备迎战。
“修仙界劫修就是多。”杨长松撇嘴道,但手上动作丝毫不慢,也已经摆好架势。
周围的树林中亮起一道道火把,映出大队人马,各个身着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些人马行至众人面前,将去路完全拦住。
“第一次见这么专业的劫修。”杨长青在心吐槽。
以往遇到的劫修,没有一个是像这样的全身黑衣装束。
略一计数,竟有接近百名修士,杨家随行的家族修士也不过五十多人而已。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杨家众人蓄势待发。
但此时,杨长青心中反而没有多少紧张,示意大家先不要动手。
因为他用神识探查过四周举着火把的修士,其中最高的修为也不过练气七层,在他心中不足为惧。
唯一顾虑的,反而是族中那凡人。
他心中一计已成,擒贼先擒王,等会将对方的匪首擒住,让对方自行退去。
杨长青率先开口,“前方的道友,我等借过贵宝地,可否为我们行个方便?”
前方人马向两边散开,从里面走出两名修士,其中一名修士身材纤细,步伐轻巧,另一名修士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冷意。
“你说借过就借过?我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那名身材纤细的修士,粗着嗓子道。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杨长青见状,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对方不解道。
“我笑你……太天真。”杨长青恣意一笑。
他飞速甩出六道符箓,向前方二人飞去。
一道符箓瞬间燃为灰烬,配合手中掐诀,他的身形疾射出去,后发先至,一瞬之间便至对方身侧。
“什么?”那名纤细修士心中一惊,完全没想到杨长青这个表面上的练气五层修士,居然有这等速度。
对方为首那名身材纤细的修士见杨长青突然发难,来不及反应,只得飞速激发一道符箓。
青白灵光一现,于他身体四周凝结出一个护身罩,竟是一阶高级符箓——护灵符。
杨长青丝毫不慌,区区护灵符,他如今已不放在眼里。
他手中浮现一把古朴大气的长刀,正是久未出鞘的黑金刀。
此刀早已被杨长青加点为极品灵器,锋锐非凡。
运转灵力,一招六斩刀法砍向护灵符罩。
如砍瓜切菜一般,符罩瞬间被砍破,现出其中的慌张身影。
“缘溪!”
身旁那名修士见同伴陷入危局,立马激发一道紫色符箓,一道紫色光柱射向杨长青,速度极快。
但杨长青有神识相助,何种攻击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他只是横刀,便轻易将光柱拦下,只在黑金刀上打出一道火花。
说时迟那时快,经过这一番交手,原先那激发的五道符箓,才飞到身前二人身前。
其中两道化作墨绿藤蔓,将那名为缘溪的女子死死捆住,连嘴也未曾放。
有一道符箓化为雷光射向另一名修士,对方想要用手中灵器抵挡,但怎么可能挡住?
金色雷光如灵蛇一般沿着灵器蔓延,没入对方体内。
对方浑身剧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无力支撑,竟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
最后两道符箓,也瞬间化作墨绿藤蔓,捆缚其身。
双方交战不过一两息时间,对方为首两人已被杨长青所俘。
到此时,对方的举着火把的同伙才反应过来;连忙取出手段,想要上前营救。
但杨长青单手一掐诀,身前瞬间出现一道巨大水幕,将敌方援军和杨长青分割开来。
“老祖威武!”
“老祖威武!”
杨家队伍中爆发出欢呼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响亮。
活捉练气后期修士只需要几个呼吸时间,他们之中少数原本不服之人,也被杨长青的雷厉手段彻底折服。
杨长青收起黑金刀,淡淡一笑,以他练气圆满的修为,打败对方是轻而易举之事。
自先前黄家来犯之时,他的压力一直很大,时时刻刻面对的都是比自己强的对手。
心中不免积攒郁气,这一番动手,倒是让他心中郁气散去不少。
整个人神清气爽。
杨长青朝那名纤黑衣修士走去。
随着杨长青的脚步临近,面前身影竟不由有些颤抖。
杨长青心念一动,原本封住对方嘴巴的藤蔓向下退去,撤下其面罩。
露出一张清丽素雅的面容,面容稍显稚嫩,应当不足二八。
“前辈,对不起,是我们冒犯您了,您…您能放过我和我兄长吗?”
不再是先前那般粗着嗓子,这次传来的是一道脆弱而悦耳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