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青铜门之噬光谜窟 第13章 门开一线

作者:南鹿肥鱼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5-11-04 08: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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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东西……在动?!”

秦莽那见了鬼似的声音,跟冰锥子一样攮进我耳朵眼。他指着我左眼的手指头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似的,脸上那点刚缓过来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精光,比我床头柜上那卷卫生纸还白。

动?动你妈个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反应是这哥们儿矿底下幽闭恐惧症还没缓过来,人魔怔了。可他那眼神,那表情,真他妈不像装的。那是一种看到活尸从棺材里爬出来、尸蛾往鼻孔里钻时才有的、纯天然的、浸透骨髓的惊骇。

操!

一股寒气“嗖”地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脖子跟生锈的轴承似的,“嘎吱”一声猛地拧过去,死盯着对面墙上那块擦得能当镜子使的金属医疗记录板。

惨白的日光灯从头顶砸下来,金属板面反着冷光,晃得人眼晕。板面上模模糊糊地映出我那张脸——右眼被纱布裹得像个烂掉的核桃,左眼瞪得溜圆,眼白上爬满了熬夜加惊吓的红血丝,活像刚从哪个凶杀案现场爬出来的幸存者。

然后……我的目光,死死钉在了那只瞪圆的左眼……的瞳孔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手攥住,猛地停跳了一拍!

秦莽没疯。

我也没看错。

就在我那只漆黑的瞳仁正中央,最深的、本该像墨汁一样吸光的那个点上……一点东西。

一点针尖儿大小、幽暗得几乎要融进黑暗里的……蓝光。

蓝得邪乎。

不是天空那种敞亮蓝,也不是宝石那种通透蓝。是一种……深潭底下、冻了亿万年的、带着死气的暗蓝。像……像矿洞里那些能吞光的青铜蜂翅膀上偶尔闪过的磷光,但更冷,更沉,更……活泛。

它就在那儿。

一动不动?

不。

就在我死死盯着它的时候,那点幽暗的蓝光……极其极其缓慢地……扭了一下。

像颗被无形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的玻璃弹珠。

又像……一只沉睡在瞳孔最深处的、诡异的独眼,极其慵懒地……翻了个身。

嗡……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吓的,是那种认知被彻底干碎的茫然。右眼的剧痛,身体的虚弱,秦莽粗重的喘息,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所有的一切,瞬间被那点缓慢旋转的幽蓝光芒吸走了,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那颗在我眼球里跳舞的、冰冷的蓝色星辰。

“……蓝的……在转……”秦莽的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嘶哑,破碎,带着一种世界观崩塌后的虚弱,“巫泱……你眼睛里……那是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

我也想知道啊操!

一股难以言喻的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窜上来,混合着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未知彻底操弄的愤怒!我他妈是古滇巫术的末代传人!不是他妈的人形培养皿!这鬼东西什么时候钻进去的?矿洞里?是那噬光者的黑雾?还是阎九最后注入我身体的那点黑暗本源?或者是……那根杵?!

“闭……闭嘴!”我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咆哮,不知道是在吼秦莽,还是在吼我自己眼睛里那玩意儿。我猛地闭上左眼!用力!死命地闭紧!眼皮都他妈在发抖!

黑暗。纯粹的黑暗。

可就在这片我自己制造的黑暗里……那点幽蓝的光芒,不但没消失……反而更他妈清晰了!

它就在我紧闭的眼皮后面,在视网膜的黑暗背景上,幽幽地亮着。缓慢地、固执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旋转!旋转!旋转!

像一颗被囚禁在眼球深处的、冰冷的蓝色漩涡。无声地嘲笑着我的徒劳。

“呃……”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像是被那光芒烫伤了灵魂深处。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黏腻冰冷。

“巫泱?你怎么了?”秦莽的声音带着焦急,拄着拐杖想往前挪。

“别过来!”我猛地低吼,依旧死死闭着眼,身体因为极致的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我不敢睁眼,不敢看秦莽,更不敢看任何能反光的东西。那点蓝光像一颗冰冷的种子,在我脑子里生根发芽,疯狂地汲取着我的恐惧。

就在这时——

笃、笃、笃。

病房门被不紧不慢地敲了三下。声音很稳,带着一种刻意的礼貌,但在死寂的病房里,却像敲在紧绷的鼓面上。

我和秦莽同时一僵!像两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扭头看向门口。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

一个身影站在门口。

来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件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深灰色夹克,里面是白衬衫,没打领带。头发梳得很整齐,露出宽阔的额头。脸型方正,鼻梁上架着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不大,眼神很平静,像两口不起波澜的古井。整个人透着一股子……体制内特有的、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沉稳劲儿。像个大学教授,或者某个机关里不大不小的领导。

但我心里那根弦,瞬间绷到了极致!

是他!

那个在矿洞口,指挥着深蓝连体服把阎九的残躯连同那根杵一起塞进黑色厢式货车的……“张主任”!

“特殊部门”的人!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关切和歉意的微笑,目光在我和秦莽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紧闭双眼、冷汗涔涔的脸上。

“巫泱同志,秦莽同志,”他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却让我觉得后背发凉,“打扰你们休息了。我是张守一,之前在现场负责……嗯,一些善后协调工作。听说两位都醒了,代表组织过来看看你们。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病房门。动作流畅得像是回自己办公室。

秦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那是军人对上级的本能反应,但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张主任。”他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却死死盯着对方。

我没吭声。依旧死死闭着眼,但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耳朵竖得跟兔子一样,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声音。左手在被子底下,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的肉里。那点幽蓝的光芒在我紧闭的眼皮后面,依旧不紧不慢地旋转着,像颗定时炸弹的倒计时。

张守一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他走到我的病床边,脚步很轻。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烟草和某种……陈旧纸张的味道。

“巫泱同志?”他的声音离我更近了些,带着点探究,“你的眼睛……医生处理过了吗?听护士说,你情绪不太稳定,还提到了一支录音笔?”

来了!

我心脏猛地一缩!他果然是冲着那个来的!

“录音笔?”秦莽的声音带着疑惑,显然他昏迷后并不知道这茬。

张守一没理会秦莽,他的目光仿佛有重量,隔着我的眼皮落在我脸上。我能感觉到他那双古井般的眼睛,正试图穿透我的伪装,挖掘我紧闭双眼下的秘密。

“一支黑色的塑料录音笔,”张守一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在急救检查室发现的。当时似乎……处于开启状态?还发出了一些……干扰信号?护士说它上面还浮现了一个字?”

他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病房里的空气凝固得像是铅块。

“那个字……”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是‘守’,对吗?”

嗡!

我脑子里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守”!阎九无声的遗言!降魔杵上的雷纹!那鬼录音笔最后浮现的字!

这他妈绝对不是巧合!

被子底下,我的左手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瞬间——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生涩金属摩擦声。

毫无征兆地。

从我病床正下方……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病房里,却如同惊雷!

像是一扇尘封了亿万年的、巨大而沉重的青铜门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推开了一条……头发丝般的缝隙!

那声音带着一种直刺灵魂的冰冷和死寂,瞬间穿透了我的耳膜,狠狠攮进了我的脑子里!

张守一镜片后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光芒一闪而逝!他猛地低头,看向我的病床下方!动作快得不像个文职干部!

秦莽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拄着拐杖的手猛地攥紧,指关节捏得发白,独眼死死瞪着我床底那片阴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压抑的抽气声!

而我……

在那生涩恐怖的“吱呀”声传入耳中的刹那……

我紧闭的左眼眼皮后面,那点缓慢旋转的幽蓝光芒……猛地……静止了!

紧接着!

一股冰冷到极致、带着无尽吞噬欲望的意志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顺着那“门开一线”的缝隙,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地……冲刷进了我的意识深处!

“呃啊——!!!”

我再也无法控制!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像是被高压电击中,猛地从病床上弹坐起来!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被掀飞!

我死死捂住右眼伤口的纱布,粘稠的温热液体瞬间从指缝里渗了出来!但我根本感觉不到那点疼了!

因为我的左眼……不受控制地……猛地睁开了!

视野一片血红!被泪水、血水和极致的痛苦扭曲!

而在那片血红的、扭曲的视野中央……

正对着我病床的那面惨白的墙壁上……

在张守一和秦莽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一个巨大的、扭曲的、由最深沉的阴影构成的……“人”形轮廓……

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

倒吊着……

缓缓地……

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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