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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堡内,高刚居高临下,扫视着下方的蜀军。

一切皆尽收眼底。

蜀军想发动任何强攻,或者奇袭都不可能。

堡内,粮食充足,足以供三千大军半年食用,底下有暗河,可打井取水。

“贾嗣,援军有消息了吗?”高刚朝一中年将领问道:

贾嗣摇了摇头,心情有些低落,“昨日我见诸葛亮引兵而还,想必我军并未攻克街亭,援军难至啊!”

“即便没有援军,我祁山堡也固若金汤,蜀贼万难攻破。”高刚一副自信模样,也不知他是真这么想,还是装的。

就在这时,一贼眉鼠目的谋士泄气道:

“祁山堡再坚,也不过一座孤山,蜀军围而不攻,早晚会将我等灭亡。”

“且我守军不过三千,如何应对蜀汉大军,不若就此降了蜀汉吧!”

高刚冷眼望着他,又看了眼堡内守将兵卒,见他们中不少都缺乏斗志、似有降意,危机感隐隐而来。

“荒谬,汝食魏禄,安敢说此悖逆之言,乱我军心,当杀之后快!”

高刚不与那谋士丝毫辩解的机会,手起刀落,就砍下了他的头颅。

众将士皆胆寒心惊,未有再敢言投降者。

……

……

“少将军,那就是祁山堡了!”一白衣文士给马哲指了指远处的小山坡道:

那山坡四面皆陡峭,与地面几乎垂直,其上植被、石块皆被清除,寸草不生,难以攀爬。

“真是好一块高地啊!”马哲叹道:

他也终于理解蜀军为什么拿不下这小小的一块了,其攻坚难度比起街亭只高不低,没有十倍的人马想要攻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诸葛亮总共也就七万人马,总不能五万人耗在这里吧!

且蜀中不比吴魏,国力不强,禁不起攻坚战的消耗。

最好的办法就是切断所有粮路,将其活活围死、饿死,只是堡垒内存粮充足,如此消耗,非大半载不可。

“少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您有什么想法没?”白衣青年问道:

“怎么办!开火造饭!”

马哲笑道:

“干饭干饭!走了这么远的路,都快把本将军饿死了。”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得做长远打算,先吃饱喝足再说。”

“伯约,你说是吧!”

马哲盯着白衣文士悠悠开口道:

这青年正是姜维,诸葛亮收复天水时获得的降将,在军政上有许多独到的见解。

马哲特地跟丞相将他要了来,毕竟这可是蜀汉后期最明亮的新星,此时刚入蜀营,正是和他打好关系的最好时期。

姜维此时不过二十六岁,身高七尺,剑眉秀目,一表人才。

炊烟袅袅,伙夫们开始烹煮粟饭、麦饭、菽饭和稻米饭。

粟和麦是由刚刚收复的陇右三郡提供的,菽、稻则是从汉中运来。

粟饭就是小米饭,煮粥最好。菽饭即豆饭,是重要的补充粮食,主要用来补充蛋白质。

“看来伯约尤其喜爱这粟饭啊!”马哲笑道:

“将军莫要打趣,凉州只产粟麦,打小我便是吃这粟饭长大的,正如少将军只吃大米饭一样。”姜维很快就一碗小米粥下肚。

“再来一碗。”

“谁说我只吃得惯这白米饭了,来人,上碗麦饭。”马哲招呼伙夫道: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大麦饭就被端了上来,马哲只吃了一口,顿时就想吐出来,他强忍着嚼完咽下去,嗓子便跟针扎般难受。

麦饭是用整粒麦子煮成,这时的去麸技术并不普及,故口感粗糙无比。

马哲连忙舀了一碗葵羹喝下,嗓子这才好受了些。

他又夹起一筷子炒霍叶,也就是炒黄豆叶子,简单的用盐和花椒调了个味。

姜维则是吃了一口炒芜菁,这种形似萝卜的蔬菜。

除了这些蔬菜,还有一肉一汤。

肉是鱼鲊,是用米饭和盐发酵腌制而成,风味十分“独特”,马哲吃着就跟鲱鱼罐头差不多。

汤则是马哲亲自下厨所做。

“伯约,这腌笃鲜可是好东西,是我在军中无事,发明的佳肴,你快尝尝。”

马哲指着中间一盆说道:

“腊肉和排骨冷水下锅,再加葱姜水去腥调味,焯水滤去血沫。之后与姜片、葱段一起炖煮两刻钟。”

“冬笋只要了最嫩的半截,滚刀切块,待肉炖的差不多了,再下冬笋,最后煮完,下入豆腐滚上几滚,便可出锅。”

马哲说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之前街亭守城,他连吃了大半个月的麦饭和豆饭,嗓子都快吃哑了,连青菜汤都没有。

说完,他揭开那陶盆的盖子,一股鲜香味顿时扑面而来。

姜维眼前一亮,香味顺着营帐飘散到外面,那些士兵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纷纷朝这边侧目。

众人只觉手里的饭顿时不香了。

“子思,那我便不与你客气了!”

姜维连忙舀了一碗汤,只稍微吹了几下,也顾不得烫嘴,“咕嘟嘟”两口送下肚。

“伯约,你慢些慢些,别烫坏了喉咙。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马哲笑骂道:

“哇——”

姜维忍不住哇了一声,眼睛都湿润了,他活这么大,什么时候吃到过此等美味。

瞬间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白活了。

“子思,我还能再喝一碗吗?”姜维可怜巴巴道:

“哈哈哈,伯约,你还同我客气干甚?吃,使劲吃!”马哲大笑道:

“别光喝汤,吃笋吃肉。”

马哲给姜维夹肉夹菜,如同兄弟一般。

片刻后,风卷残云,桌上啥也不剩,姜维和马哲都抱着肚子,打着饱嗝。

“真爽啊!”

马哲用小指甲扣着牙道:

忽然,马哲只听对面传来一阵啜泣。

抬头一望,只见姜维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伯约,你这是为何啊?”

马哲疑惑不解,就算这腌笃鲜再好吃,也不至于把人给吃哭吧!

“唉,子思,我刚才想到了我的老母亲,我的妻儿。”

“吾幼年即丧父,乃母亲一手把我带大,如今我与母亲分离,魏军定然不会放过我的父母妻儿。”

马哲恍然,随后他宽慰姜维道:

“伯约勿忧,你本无去意,乃不得已投降丞相,魏军不会伤害汝之家眷,最多将其带至保官。”

这倒不是马哲故意这样说安慰姜维,而是历史上确实如此,姜维的母亲妻小只是遭到软禁。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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