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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跑,张郃打退了蜀军一路的围追堵截,这才来到陈仓城下。

马哲见状,连忙勒住缰绳,阻止无当飞军再追!

“穷寇莫追!”马哲说道:

“可我们都已经追了一夜了!”边上的无当飞军当即反驳道:

马哲:……

马哲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解释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刚才我们是料定敌人没有机会设下伏兵,所以才紧追不舍,想要最大限度地杀伤魏军。”

“可现在对方已经到了陈仓城,再去追击已经没有意义了,说不定还会吃大亏。”

魏延、姜维也很快赶了上来。

“子思,此战我们共斩杀魏军约两万人,虽然没能全歼他们,可也极大削弱了关中魏军的力量。”

“嗯,这样的话,只要能拿下陈仓,关中也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马哲看着远处的陈仓城说道:

至此,魏国在凉州最后的两个据点,也被蜀国拿下。

武都、阴平二郡,彻底处在诸葛亮的控制之下。

……

……

“儁乂,我们进城驻防吧!”郭淮冲张郃说道:

张郃却是摇了摇头:“陈仓城小,实难容纳我之大军。且我与那郝昭素有仇怨,进城恐生摩擦,反倒于守城不利。”

“我还是退回关中休整吧!等到陈仓有变,再来支援不晚!”

张郃看的很通透,他不进城反倒对局势更有好处,而且陈仓城内物资有限。

他虽损兵折将,亦有两万人马,不是陈仓城能够补给得了的。

“嗯,这样也好!我与将军同回关中吧!”郭淮也说道:

张郃有些惊讶,道:“大人怎么也不进城,陈仓城重要,理应由大人坐镇!”

郭淮却是摇了摇头,“郝昭乃大司马亲自任命的守城人选,我若进城,若两人意见相左该如何?总不能用我刺史的身份强压吧!”

“且此前郝昭以数千人马,就抵御住了诸葛亮数万大军、连续二十余日的进攻,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还是不要再干涉为好。”

张郃闻言也不禁感叹:“大人真豪杰也!”

若换一般人,谁能真忍住不去视察一下,指导指导的。

郭淮又道:“我欲留千余人给郝昭调配,至于其它,便不做干涉了。”

说罢,郭淮便命费曜抽了一千人出来,在城下等待郝昭接收。

自己也不进城说什么,办完事就跟张郃一起离去,前往关中了。

“将军,郭大人留了一千人马给我们,让我们派人去接收。”一个小将上来说道:

此时的郝昭,一身的泥水,他正在砌砖,加固陈仓城呢!

简直就是三国时代的基建狂魔!

“哦!郭大人竟还给我补充兵马。他们人呢?”郝昭问道:

“郭大人和张将军都已率军离开了!”那小将回答道:

“哦?”这回倒轮到郝昭惊讶了:“他们两个都没上来坐坐?”

“郭大人说,相信将军的能力,一定可以确保陈仓城万无一失!”

这句话郭淮没说,纯粹是这小将拍郝昭的马屁。

郝昭没有说话,最近他正为另一件事情烦心呢!

“报将军,我们又有一名士兵晕倒了!”一个小兵急冲冲跑过来说道:

郝昭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道:“这都快一百个了吧!就这短短的两三天,将近百名士兵发病。”

“是!情况还在恶化,得想想办法,不能让这病扩散开来!”小兵答道:

“办法?有个屁的办法,这一看就是瘟疫,我还能让这瘟疫不传染吗?”郝昭没好气道:

“对了,速速将郭淮大人给的那一千士兵,给他们安排住处,与我们的士兵全部分开,安排专人烧火做饭。”

“快去!”

“唯!”那小将立刻回应道:

郝昭的眉头皱得很紧,瘟疫之下,若诸葛亮再次进攻,他还真没有把握能抵挡住。

只能趁着当前无战事,再将城墙加固加高一点,增加其攻打的难度了。

……

……

诸葛亮将大营安在了距离陈仓四十里的距离,他还在想要不要攻打陈仓。

打吧!先前几万大军围攻小一月都未能拿下。

如今陈仓城的城墙又加高了几分,攻打起来将更为困难。

不打吧!陈仓又是蜀军进攻关中的必经之地,不控制在自己手里,想进一步进逼关中根本就不现实。

就在诸葛亮犹豫不决之际,另一侧的军帐中,张仲景正在质问他的儿子:

“快说,你是不是将制疫之法给予少将军了?”

张怿两手垂立,低眉顺耳,站在一边,然而他却一言不发。

“说话啊!哑巴了?”

“怎么,还是敢做不敢当?”

张仲景冷笑不止,死死地盯着张怿。

张怿忽的抬起头,看向张仲景道:“不错,是我做的,是我将那法子给少将军的!”

“好好好,你总算是敢承认!”张仲景气急:

“你难道不知道那法子意味着什么,有伤天和,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有什么错?”张怿顶撞道:“我只知将他献给少将军,就能封候拜将,光宗耀祖,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

张仲景语塞,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这个儿子,难以想象这话竟是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来的。

“为了荣华,就能置数千人命于不顾?”

“为了富贵,你能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你会遭天谴的,你知不知道!”

张仲景快要被气死了。

张怿只冷冷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张仲景愕然,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只觉得是那样的陌生。

“是我的错!我错就错在不该闲来无事研究那法子,更不该将那法子记下来。”

“我早该将它毁掉的!早该毁掉的!”

张仲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天亮之后,他就向马哲和诸葛亮请辞。

两人万般挽留,可张仲景却去意已决,说什么都不肯留下。

临了,他将自己一生的心血《伤寒杂病论》托付给了马哲,随后就离开了蜀营。

马哲看着张仲景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若不是战争,他又怎愿用此阴毒之法。

从此世间再无张神医,只有伤寒杂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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