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筹?
真的吗?
陈安表示反对。
在周昌喊下十五万两的下一刻,他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了一个震惊世人的数字。
“二十万两!”
“本公子出二十万两!”
“周昌,本公子不怕告诉你,本公子什么不多,就银票多,有本事你继续跟啊!”
此言一出。
全场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二十万两?不是老哥,我没听错吧,你掐我一下。”
“哎呦,你掐这么重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掐吗?”
“我……”
“行了,都别吵了。”
“四十万两,已经四十万两了,又要破记录了!”
“先是三十五万两,现在又涨到四十万两,还会继续涨下去吗?”
台下议论纷纷。
包厢里。
周昌的脸色已经变得万分铁青。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出二十万两?他到底有多少钱?”
“汝南伯府竟然给予他这么大的支持?”
“凭什么?”
周昌紧咬嘴唇,一滴血液从嘴角流出。
在听到二十万两的一瞬间,他的心头剧颤,他为了今天所准备的金钱,也不过才四十万两,即便全部拿出来,也跟陈安差不多。
在金钱上,他竟然已经落了下乘?
他本以为自己会轻轻松松的获胜,可随着陈安二十万两一喊出,他的所有幻想全部破灭。
不过幸好,他周昌还有后手!
“陈安,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我今夜的准备可不是你能想像。”
“我不信接下来,你还能比我强!”
周昌想到自己的另一准备,当即露出一抹冷笑,他冷眼看着对面的陈安,眼中多了些戏谑。
三楼东包厢。
“不好老大,周昌这狗东西看来又有阴谋。”方小勇见到周昌嘴角露出的冷笑,当即一惊。
“无妨,兵来土挡,水来土掩。”陈安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开玩笑。
周昌现在能有什么阴谋?
不管是什么,他陈安都接了!
今夜一过,周昌的名声在神都城至少已经是声名狼藉了。
待名誉扫地,看他还如何在神都城内自处!
果不其然,在他们的声音刚刚落下。
周昌的声音便响起。
“陈安,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想要竞争这头牌花魁之位,光靠金银是不行的。”
“诸位,本公子前段时日偶有所得,为寒月姑娘作了一首诗词。”
“还请诸位品鉴。”
说罢。
他身边的一名侍卫便捧着一副画卷,递到了教坊司负责赏鉴之人的手上。
赏鉴之人将画卷打开,眼前一亮,忍不住连连惊叹。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肖像画,画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站在红台之上,竞争这头牌花魁之位的寒月。
花中的寒月眉眼含秀,乌黑的秀发如青丝般散开,她穿着一袭青绿色长裙,站在百花之中,娇艳动人,好似与百花竞争艳,令人目不暇接。
画很美丽,但要说真正令鉴赏之人注意的,当属那画卷的右上角,用着飘逸隽秀的文体,题上的一首诗词。
【玉颜花貌映月明,笨筷一曲动心旌。舞姿翩跹惊鸿雁,轻歌曼舞醉人心。】
鉴赏之人的声音悠悠响起,空灵般的声音好似在诉说着诗词中的意韵,平仄押韵,抑扬顿挫,恍惚间,好似带着众人进入到了画卷之中。
一首诗词念完。
鉴赏之人忍不住感慨道:“好诗,真是一首好诗!”
“画好,人美,诗更绝!”
“作为今夜的鉴赏之人,老夫愿给这首诗极佳的评价!”
“若有争议者,可自行品阅这副画卷诗词!”
“来人,将此画卷束在高阁之上,任所有人围观,此诗当为今场首甲!”
很快。
在热情的目光下,这副画卷当着所有人面徐徐展开。
当众人看到画卷中的美人时,呼吸一滞,一些人的脸颊上,更是通红一片,而看到那右上角的诗词时,所有人更是瞳孔一缩。
好诗!果然是好诗啊!
这副画卷搭配这首诗词,绝对能称得上是今夜榜甲,纵然是放在前几届花魁争斗中,也绝对是艳压群芳,独占鳌头的存在。
光凭此诗,至少价值十万两!
当然,把诗词折价是最下乘的方法,如今此画此诗一出,纵然陈安再喊十万两,恐怕也很难撼动这头牌花魁之位。
陈安若想赢,要么拿出更好的诗画,要么就喊出一个惊为天人的数字。
可若是后者,即便陈安赢了,也不会引起大家的认同,毕竟花魁争夺,讲究的还是一个‘名’字,一首被誉为‘极佳’的诗画,不说能名流千古,但至少也能风靡一世。
即便过去几十上百年,恐怕仍然会在人们口中流传。
而金钱……用文人的话来说,就是‘太俗!俗不可耐!’‘有辱斯文!’
以金钱夺得花魁之位,纵然是赢了,也会被世人所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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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周昌舞弊,他有个屁的诗才,他那三句话憋不出一个屁的人,会作出这样的诗?”
“老大,周昌一定是抄袭,要么就是买诗,我们不服,我们要向教坊司举报!”
包厢里,方小勇等人看到周昌竟然拿出来一首极佳诗,整个人当即就爆炸了,开始在包厢里大呼小叫。
一旁的陈安也皱起眉头,他也没想到周昌竟然还有这一手。
确实令他有些出乎意料。
该怎么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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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楼豪华包厢里。
明黄青年看到这一幕,手中玉竹扇啪嗒一合,整个人愤而起身:“这平西候之子手段未免太下作了。”
“这诗画一看就不是他所作的。”
“真是岂有此理。”
“本王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德子,去,将本王珍藏的那首诗拿出来,赠予汝南伯之子,就说本王看不惯平西候之子,愿将此诗赠予他,助他夺魁!”
一旁的近侍闻言,犹豫了一下道:“王爷,这首诗可是您最珍爱的一首,真的要送给汝南伯之子?”
明黄青年摆手:“左右不过一首诗罢了,你无须多言,速速领命去办吧。”
“是,王爷。”近侍领命,随后捧着一个锦绣木盒,来到了三楼陈安所在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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