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道越往深处越显逼仄，阴气顺着石衣的缝隙往里钻。
脚下的碎石不时发出脆响，在死寂的通道里格外清晰，与远处隐约的风声交织，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怎么感觉这石衣有点漏风？阴气一阵阵的往体内钻。”
楚如尘缩了缩脖子，却步伐依旧，稳步前行。
“有吗？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别多想了，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叶凡体表泛着金光，照亮深邃的黑暗，充当着人体探照灯，光源十分的稳定。
闻言，楚如尘无奈苦笑，这事能一样吗？
叶凡身上的石衣是出自谁？
楚如尘身上的那能比吗？
随着二人不断深入，楚如尘也越发警觉，感受着阴风划过石衣，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等一下！”
楚如尘忽的一把拉住叶凡，眼睛四处打量，意图找出藏于暗中的生物。
叶凡凝神细听，除了风声，果然还有极轻微的振翅声，像是密雨将至前的蚊蚋，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寒。
他握紧石刀，神力灌注之下，石刀泛起淡淡的白光。
“呼～”
风声忽变，楚如尘一脚蹬叶凡背上，将其踹飞，侧身躲过袭来的利爪，眼中射出神光，看清了来敌。
“草。。。”
没有理会突来的杂音，楚如尘目光锁定暗中身影。
生物呈人形，体态庞大，像是大号的蝙蝠，即是魔蝠。
楚如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其利爪，用力一握。
“嘣”
血肉被挤爆的声音在悠长的地下传荡，回声不绝。
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引起楚如尘的极度不适，用力将其拉扯到身前，另一手抓住魔蝠的肉翅，撕拉一声扯下半边翅膀，甩到一旁，手段残忍至极。
随即拎起魔蝠就往身后砸，砸进岩壁之中，滚石簌簌落下，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这龙道撞塌。
“砰，砰，砰。”
接连好几下重击，手中魔蝠不断惨叫，如泣如诉，可楚如尘充耳不闻。
手中力道加大，一击将其嵌入石壁之内，补上势大力沉的一拳，洞穿其头颅，炸出红白之物，彻底了结这只体型庞大的魔蝠。
动作干净利落，直到一切解决，叶凡才摩挲着后背，眼神哀怨的走过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楚如尘讪笑着，扭过头看向魔蝠尸体，尽量避免看到叶凡的死鱼眼。
该人形生物已死，叶凡近身查看，脑中知识迅速过滤。
“据古籍记载，这是生活在地底的物种，名为魔蝠，非常稀少，几乎不可见。”
叶凡一边科普，一边翻找魔蝠尸体，一无所获后又捏住其另一只完好的利爪，向楚如尘投来善意的微笑。
“你不踢那一脚的话，我的确会没事。”
气氛霎时有些小尴尬。
矿道深处的振翅声越来越密，像是有无数暗潮在黑暗中涌动。
叶凡体表金光更盛，将周遭丈许照亮，只见黑压压的魔蝠从岩壁缝隙中钻出，猩红的眼睛在暗处闪烁，尖啸着扑来。
“按古籍记载，魔蝠所栖之地，多是绝地边缘。”
叶凡挥砍手中石刀，斩落当头一只，金芒与利爪碰撞出火星，“这紫山底下，怕是比预想的更凶险。”
楚如尘脚下步法灵动，避开扑来的翼膜，手腕翻转间已将一头魔蝠的脖颈拧断：“管它什么地，挡路就杀。”
两人配合默契，叶凡正面以金光护体，石刀劈砍如电，每一击都精准落在魔蝠要害；楚如尘则游走两侧，时而借力踹向岩壁，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利爪撕裂皮肉的闷响与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
百余头魔蝠虽凶戾，却在这般高效的绞杀下很快溃不成军，残肢断骸落了一地，污血顺着石缝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甜。
“不是说石衣辟邪吗？怎么一进来就遇到这不详的兆头！”
叶凡一拳轰碎一头魔蝠，又一刀斩断一只，嘴上还怀疑着张五爷给的石衣。
楚如尘不语，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劣质版石衣，直接当做没看到。
神源石皮的确神效无比，但加工嘛，总会有点人工的痕迹，就像分子排列，同一种元素按不同排列方式，它的性质也不尽相同。
石皮做成了石衣，那它原本完美抑制气息外泄的特性就会一定程度上被削弱。
加上张五爷不太完美的手法，一番操作下来，完美的石皮就成了不完美的石衣。
也不是楚如尘抱怨，毕竟有得穿和干放着是很好取舍的。
二人又深入二十余里，矿道渐渐开阔。
岩壁上布满凿痕，深浅不一，有些地方还嵌着半露的源石，在叶凡的金光下泛着暗淡的光泽。
空气越发阴冷，连风声都似被冻住，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矿道里回荡，显得格外孤寂。
入眼是一片灰白的世界，楚如尘一脚踏出，顿时就烟雾弥漫，像是奥特曼里怪兽走过后烟尘四起的模样。
“这是？”
叶凡疑惑发问，不等他去检查，楚如尘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下。
“骨灰。”
“操！”
复行数百米，终于不再是铺满的骨灰，入眼即白骨，有的已经腐朽，有的还算完整。
见其骨质，没有发光，没有喷漆换色。
楚如尘默默配上自己的评价，“没实力啊！”
北域，神城，天妖宝阙外～
楚如尘一脸邪笑的走出，不急不缓，最终消失在神城街道里。
不为人知的角落中，楚如尘面容逐渐变化，最终变成段德的模样。
不知这无良道士又干了什么丧良心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