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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酒店的前台处。

高岛宗则修长的手指缓慢敲击着前台的桌面,普通的小举动却给人带去压迫感。

前台的工作人员在看到两位警官出示的证件后,就异常配合他们的工作,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着。

放以往前台的工作人员肯定要推脱几句喊来经理才会协助警方办案。

这次却什么都没有说,看到证件就直接开始调取森田政芳的开房记录了。

实际上米花酒店的负责人在得知入住客人被杀害后,就立即下达指令要求酒店员工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只有早点把凶手抓住,警方才会离去,顾客才会安心。

这其中的利弊,坐上负责人职位的酒店高层是不可能不清楚的。

前台工作人员认真翻找着开房记录里面的顾客信息。

在看到森田政芳的名字后,赶忙把电脑屏幕向外展示:“警官先生,我找到了,森田女士昨天傍晚办理的入住手续,付了两晚的房费和押金。”

高岛宗则盯着屏幕上森田政芳的入住信息,这样的选择无非是想留下充裕的时间,去处理犯案时使用过的道具。

他伸手接过万能房卡,步伐稳健地朝电梯口走去:“我们走,现在就去1012室看看。”

毛利小五郎怎么说也是当过警察的,他见两人想要直接闯进去,赶忙开口:“等一下,你们没有搜查令应该没办法闯进去吧?”

“监控没有拍到森田太太,就足以证明她有问题了。”高岛宗则头也不回,不以为然道。

米花酒店是几十年前就开始营业的老建筑,当时建造酒店的时候,就没有想着挖掘地下空间建造地下停车场。

所有的停车位都安排在酒店旁边的露天停车场,森田政芳如果想要进入到酒店,必定会被酒店大堂的监控拍到。

可现在监控里并没有出现森田政芳的身影,那唯一的解释就是——

那位佩戴报童帽身穿风衣从出租车上走下的男人,根本不是被害者森田龙太本人,而是森田政芳精心假扮的。

至于真正的森田龙太究竟是怎么走进酒店的,那就更加简单了。

无非是森田夫妇昨天晚上就住在米花酒店没有离开,她只要提前给丈夫喂下足够剂量的安眠药,就能让他成为毫无防备的待宰羔羊。

毛利小五郎,不过是森田政芳杀人计划中的一环。

不论他最终被警方当成凶手抓起来,还是洗清嫌疑被释放,这对于森田政芳来说都不重要。

毛利小五郎听到这里脸色难看起来,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被森田太太耍得团团转。

他沉沉叹了口气,真没想到那些惶恐和忧虑……竟然全都是演技。

三人乘坐电梯来到酒店十层,诸伏景光拿着从前台工作人员那边借来的万能房卡,轻松刷开直接走了进去。

高岛宗则刚走进门就闻到从浴室方向传出的浓烈气味,这是漂白剂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并不明显的血腥味,显然是被掩盖了。

他快步走进浴室就看到浴缸里面的血衣浸泡在水里,倒在一旁的漂白剂已经空瓶,这未免放得有点多了。

诸伏景光见状快步上前捞出浸泡在里面的血衣,他拧着眉头:“血液中的DNA可能已经被破坏了,恐怕没办法确定是被害者的血迹。”

“还是收集起来让科搜研去烦恼吧,与监控里一模一样的服饰就足以让我们锁定凶手了,”高岛宗则单手拿起那瓶已经空掉的漂白剂,轻轻晃了两下,语气满是讽意,“又是一个不懂法的,故意使用漂白剂清洗血迹,本就构成了破坏证据罪。”

这样的行为只会受到“销毁证据”的指控,等到裁判的时候,倒是能多加一项刑罚。

毛利小五郎没有跟着走进浴室,他在房间里四处搜寻,忽然在床头柜上找到一个烟灰缸,灰烬里还有一小块没能被烧干净的小票。

他捧着脏兮兮的烟灰缸走了过来,努了努嘴:“两位警官,这里面好像是被烧毁的购物小票,但有一块没烧完!”

诸伏景光闻言走上前来,他捏起那张没被烧完的购物小票,上面恰巧有咖啡店的LOGO和点餐的时间。

他的笑意更深了,带着洞察真相的从容:“这下证据链能更完整了,去咖啡店应该能拿到完整的小票,足以证明去咖啡店的不是被害者。”

“那就去会一会森田太太吧,我还挺好奇她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丈夫。”高岛宗则实际上对杀人动机不感兴趣,对他而言,任何动机都不该构成犯罪。

这么说只是想让毛利小五郎好受一点,让他不要自责没能救下被害者。

当三人重新返回到案发现场,把寻找到的物证全部摆放到森田政芳的眼前后,她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绪再一次面临崩溃。

她脸色苍白盯着那张没能烧为灰烬的购物小票,歇斯底里尖叫起来。

精心设计的伪装,就像洋葱一般被一层层剥开。

这次不再是惺惺作态的假哭,而是真情流露。

“为什么你们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

“这个男人他就该死!是他在外面胡搞才害我得病的,我的子宫都因为他摘除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当妈妈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不能放过我啊!”

森田政芳崩溃地跌坐在地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片狼藉。

她的声音嘶哑,披散下来的头发,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森田政芳不后悔杀人,她只后悔没能达成完美的犯罪。

她只后悔没能擦亮眼睛看清这个被自己杀死的男人。

高岛宗则静静地看着她,警察在面对案件的时候要时刻保持置身事外的冷静。

如果感情用事的话,极有可能会被一时心软蒙蔽双眼。

无论动机有多么悲情,杀人就是触犯了法律的底线。

高岛宗则轻抿着嘴唇蹲下身,将放在腰后的手铐取下,铐在了森田太太的手腕上。

犯罪总是以惩罚相补偿,只有处罚才能使犯罪得到偿还。[注1]

诸伏景光走上前,搀扶着森田太太起身,声音平静:“森田太太,等会审讯的时候,你有权保持沉默。”

“……”森田政芳抽了抽嘴角,沉默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老老实实承认罪行,争取早点出狱。

毛利小五郎神情复杂望着森田太太的背影,他的确有怨过对方利用自己。

可听到她所说的那些,竟然没办法生气了。

果然当初辞职不当警察是明智的选择,他的性格没办法成为好警察啊。

森田政芳垂着脑袋走向警车,一道清脆的声音落入耳中。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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