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后,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他先重新清洗伤口,敷上药,仔细包扎。随后啃了几口干粮,便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无名口诀残卷。
口诀晦涩,运行路线古怪。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其上所述,小心翼翼引导体内微薄的气血尝试运转。
刚一运行,一股截然的气息,从周围涌入身体,温热感缓缓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流遍四肢百骸,肩头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好奇特的口诀!”苏凛心中惊喜。这口诀似乎更侧重于温养和壮大自身本源,而非杀伐隐匿,正好弥补了他根基的不足!
他沉下心神,一遍遍运转这无名口诀,感受着气血一丝丝变得壮大凝实,身体的状态飞快好转。
直到窗外天色渐暗,他才缓缓收功,只觉神清气爽,疲惫一扫而空,连肩伤都已结痂,行动无碍。
“这口诀,绝对是宝贝!”他握了握拳,感觉力量都增强了几分。
就在这时,客栈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和粗暴的砸门声!
“开门!官差查案!搜寻逃犯!”苏凛心中一凛,立刻吹熄油灯,无声无息地来到窗边,向下望去。
只见几名身着青黑色的差役正在挨家挨户地盘查,为首一人手持一张画像,正在大声吆喝。
虽然看不清画像具体内容,但苏凛直觉感到,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王地主的手,竟然伸到临仙镇,这里不能在待了!他毫不犹豫,背起行囊,抱起“小白”,轻轻推开后窗,如同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后院阴影中,几步翻过矮墙,消失在昏暗的巷道里。
他必须立刻离开临仙镇!此时趁着夜色浓重,苏凛避开大路,专挑山林野地疾行。
无名口诀带来的提升显而易见,他的脚步更加轻盈,耐力也更持久,对周围的感知愈发敏锐。
怀中的“小白”似乎也恢复了精神,偶尔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他打算按照地图指引,先向北进入邻县地界,再寻找机会上官道,那样能安全许多。
然而,麻烦似乎总是不期而至。就在他穿过一片密林时,前方忽然亮起几支火把,挡住了去路。
五个彪形大汉手持绣春刀和棍棒,一脸狞笑地看着他。“小子,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一个刀疤脸汉子粗声粗气地吼道,目光贪婪地扫过苏凛背后的行囊。
流匪!苏凛心中一沉,停下脚步,冷静地观察对方。
五人都是普通壮汉,并非武者,但手持利刃,不容小觑。
“各位好汉,小弟身无长物,只有些许干粮,若是不嫌弃。”苏凛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放下行囊,似要取东西,身体却微微低伏,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少废话!包袱拿来!”刀疤脸不耐烦地吼道,挥刀就上前要抢。就在他靠近的瞬间——苏凛动了!
《幽梦夺命》的身法骤然爆发,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并非后退,而是直接向前欺近!左手一扬,一把沙土猛地撒向刀疤脸的面门!
“啊!我的眼睛!”刀疤脸猝不及防,顿时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踉跄后退。
几乎同时,苏凛右手匕首已然出鞘,在火把光照下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掠过旁边一名匪徒的手腕!
“呃啊!”那匪徒手腕鲜血喷溅,绣春刀“哐当”落地。
电光火石间,苏凛已废掉两人,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剩下三名匪徒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惊呆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一个匪徒反应过来,惊怒交加地吼道,举刀劈来。
苏凛眼神冰冷,侧身轻松躲过劈砍,匕首顺势向上一撩,直接刺入对方腋下要害!那匪徒惨叫一声,瘫软下去。
修炼无名口诀后,他的力量、速度和反应都快了不少,对付这些空有蛮力的匪徒,显得游刃有余。
最后两名匪徒见转眼间倒下三人,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抢劫的心思,发一声喊,转身就想跑。
苏凛岂会放虎归山,他脚尖挑起地上一根掉落的木棍,猛地投掷出去!
“噗!”木棍精准地砸中一人后脑,那人哼都没哼就扑倒在地。
另一人吓得腿都软了,没跑出几步就被苏凛追上,匕首柄重重敲在后颈,也昏死过去。
转眼间,五名拦路匪徒全被解决。苏凛微微喘息,看着倒在地上的匪徒,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乱世之中,心慈手软便是对自己残忍。
他迅速搜刮了一下,从刀疤脸身上搜出几两散碎银子,随即不再停留,继续赶路。
经此一役,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配合《幽梦夺命》的刺杀技和无名口诀带来的体质提升,对付普通壮汉已绰绰有余。
但他不敢大意,江湖之大,能人辈出,更何况还有修仙者的存在。
他日夜兼程,白天休息,夜晚赶路,尽量避开人烟稠密处,依靠打猎和干粮果腹,无名口诀的修炼也从未间断。
几天后,他终于穿过县境,地图显示,前方有一处名为“野猪岭”的地方,穿过那里,就能踏上相对安全的北上主干官道。
然而,刚进入野猪岭地界,他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岭间小道旁,开始出现一些废弃的车辆行李,甚至还有零星的血迹和战斗痕迹。他变得更加警惕,将《幽梦夺命》的隐匿技巧发挥到极致,如同幽灵般在林中穿梭。
忽然,他听到前方传来兵刃交击之声和怒骂声!
“保护小姐!”
“妈的,跟他们拼了!”
“货物不要了!杀出去!”
苏凛悄无声息地攀上一棵大树,向下望去。
只见下方山道上,一场激斗正在上演。七八个穿着统一服饰、家丁模样的人,正护着一辆马车,与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厮杀。
家丁们显然训练有素,结阵而战,但黑衣人人数众多,手段狠辣,家丁们不断倒下,情况岌岌可危。
马车旁,一个穿着锦袍、似乎是管事的中年男子满脸焦急,死死护着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