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光刃劈在冥主布满黑鳞的手背上时,阵纹突然炸出圈白光——光刃里的护魂铃冷光顺着黑鳞的缝隙钻进去,冥主的手瞬间僵住,黑鳞下渗出黑血,滴在阵纹上“滋滋”响,竟把纹路上的黑紫光烧得褪了色。
“你竟敢伤我!”冥主的怒吼震得冥门缝隙都在抖,骨杖上的三枚头骨突然睁开眼,射出三道黑紫色的冥火,对着沈清寒的面门喷过来。火里裹着无数道扭曲的残魂,是之前被吸进冥门的修士,他们的惨叫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让人灵气都乱了半拍。
沈清寒侧身躲开,光刃顺势往冥主的手腕划去。可冥主的反应比他快,另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剑刃,黑鳞与金红光摩擦出火星,冥气顺着剑刃往他的手臂爬——刚压下去的麻意再次翻涌,左臂几乎要抬不起来。
“清寒!我来帮你!”赵九举着斧头冲过来,斧刃裹着沈清寒之前渡给他的金红光,对着冥主的手背劈过去。这一斧用了全力,竟劈碎了两片黑鳞,冥主吃痛,抓着剑刃的手松了半分。
周平也趁机将照魂镜碎片的强光对准冥主的眼睛,冷光刺得冥主眯起眼,骨杖上的冥火瞬间弱了些:“清寒!用护魂铃引天衍阁的残魂!它们能暂时压制冥主的冥气!”
沈清寒立刻晃动护魂铃,“叮——”的脆响穿透冥火的噼啪声,阵外突然飘来数十道淡蓝色的残魂——是天衍阁当年负责药圃的弟子,是守阁的暗卫,还有教他练剑的师兄们!他们的虚影在铃音里凝聚,慢慢围向冥主,淡蓝色的光像层网,将冥主的冥气裹住。
“是你们……”冥主的声音带着忌惮,骨杖往地上一戳,想震散残魂,可残魂却像钉在原地,反而越聚越密,“天衍阁的残魂竟敢拦我?你们早该随阁一起灭了!”
“我们灭不了。”一道苍老的残魂虚影飘到最前,是当年天衍阁的大长老,他的虚影还握着半本《残阳诀》,“只要清寒还在,只要护阁的念想还在,天衍阁的魂就不会散!”
大长老的残魂突然往沈清寒的剑刃上靠,淡蓝色的光融入光刃,金红光瞬间亮得刺眼。其他残魂也跟着聚过来,光刃上的三色光越来越盛,甚至能看到无数道细小的剑影,是天衍阁弟子们生前练过的招式,此刻全凝在刃上。
“残阳诀·万魂归刃!”沈清寒咬着牙,将所有灵气和残魂的力量都灌进剑刃,对着冥主的胸口劈过去。光刃过处,冥气被劈成两半,连冥门缝隙里涌出来的冥气都被压得退了回去,三枚头骨发出凄厉的尖叫,竟有两枚开始崩裂。
冥主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猛地往后退,想躲进冥门缝隙,却被大长老的残魂缠住脚踝:“你进不去!今天要么你魂散,要么我们一起葬在这里!”
其他残魂也跟着扑上去,淡蓝色的光裹着冥主的腿,让他动弹不得。沈清寒的光刃已经到了眼前,金红光几乎要将冥主的黑袍烧起来,可就在这时,冥主骨杖上最后一枚头骨突然炸开,里面竟飘出缕熟悉的黑气——是萧十三没被吸干净的残魂!
“萧十三!”沈清寒的瞳孔缩了缩,光刃的动作慢了半分。
萧十三的残魂突然扑向最前面的药圃弟子残魂,黑气瞬间将对方裹住,淡蓝色的光开始消散:“沈清寒!想杀冥主?先过我这关!”
冥主趁机挣脱残魂的束缚,往后退了两步,黑血从手背的伤口渗出,却冷笑着说:“你以为天衍阁的残魂能护你?萧十三的残魂,刚好能当冥门的‘开阁匙’——只要他吞了这些残魂,冥门就能彻底打开!”
萧十三的残魂果然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淡蓝色残魂,黑气越来越浓,甚至能看到他的轮廓在慢慢凝实,手里竟还出现了当年那把噬魂匕首的虚影。天衍阁的残魂们发出痛苦的尖叫,却挣脱不了黑气的缠绕。
沈清寒的心沉了下去,光刃的力量因为残魂的消散而弱了些。他看着被黑气裹住的师兄们,又看着慢慢靠近的冥主,握紧剑刃——他知道,现在不能慌,一旦让萧十三吞完残魂,冥门大开,就再也没人能挡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