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在噬魂洋流中颠簸,船头的青铜碎片蓝光暴涨,勉强劈开浑浊的海水。归潮海沟的入口像张巨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泛着淡蓝魂潮气,每一次浪涌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连沈清寒周身的朝阳气罩都被冻得微微发颤。
“小心!是沉魂藻!”苏晚的魂气突然缠上船底,淡紫光将几缕泛着黑丝的海藻拦在船外——那就是沉魂藻,丝状体上的倒刺闪着寒光,一旦缠上船体,就能顺着缝隙钻进船内,腐蚀木头的同时,还会吸食人的魂息。
周平立刻将避藻符撒向海面,黄符遇水即燃,淡金光在船周形成屏障,沉魂藻一碰到光就瞬间枯萎。“这符只能撑半个时辰!我们得尽快找到沉魂墟,不然会被洋流卷进深海!”
赵九握紧船桨,奋力对抗洋流:“他娘的!这海水比西境的风沙还难缠,再晃下去,老子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话音刚落,木船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顶起——是海沟深处的“魂潮漩涡”!
漩涡的水流带着旋转的魂潮气,像条巨蛇般缠住木船,要将它拖进海底。沈清寒立刻纵身跃起,残阳剑的金蓝光刃对着漩涡中心劈过去,纯阳气息与魂潮气碰撞,“轰”的一声,漩涡暂时被劈开一道缺口。“快冲过去!这缺口撑不了多久!”
赵九拼尽全力划桨,木船顺着缺口冲进漩涡,穿过层层魂潮气后,眼前突然开阔——海沟底部竟有座被海水淹没的古城遗址,断壁残垣上覆盖着厚厚的海藻,城中央的高台上,一颗泛着刺眼蓝光的珠子悬浮在半空,正是魂潮核心!
“是沉魂墟!”周平激动地大喊,手指着高台周围,“那里有‘魂潮守卫’!是核心用死魂凝聚的怪物,比海煞鱼王还厉害!”
果然,高台周围的海水里,飘着十几道半透明的黑影,它们由魂潮气凝聚而成,手里握着海藻编成的武器,眼窝处是两团跳动的蓝火,正是魂潮守卫。它们察觉到众人,立刻挥舞着武器,对着木船冲过来。
“苏晚,你用魂气护住木船;周平,你撒抗潮药削弱守卫;我和赵九去对付它们!”沈清寒说完,纵身跃出木船,残阳剑对着最近的守卫劈过去。剑刃刚碰到守卫的身体,魂潮气就“滋滋”作响,守卫的躯体瞬间裂开一道缝。
赵九也跟着跃出,斧头裹着朝阳气,对着守卫的头颅劈过去。可守卫没有实体,斧头刚穿过躯体,伤口就立刻被魂潮气修复。“这玩意儿还能再生?!”赵九皱着眉,再次挥斧,却还是徒劳。
“用青铜碎片!”苏晚突然大喊,将碎片扔向沈清寒,“碎片能吸收魂潮气!用它定住守卫的躯体,就能彻底消灭它们!”
沈清寒接住碎片,将朝阳气注入其中。碎片的蓝光暴涨,对着守卫们飞去,蓝光所过之处,魂潮气被瞬间吸收,守卫们的躯体不再再生,反而开始慢慢消散。“赵九!快劈!现在它们没法再生了!”
赵九立刻抓住机会,斧头对着守卫们横扫过去,没了魂潮气的支撑,守卫们像泡沫般碎裂,很快就被彻底消灭。众人乘着木船,慢慢靠近高台,魂潮核心的蓝光越来越亮,周围的魂潮气也越来越浓,连青铜碎片都开始剧烈颤动。
“终于找到你了!”沈清寒纵身跳上高台,残阳剑的金蓝光刃对准魂潮核心,“千年魂潮,到此为止!”
魂潮核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一道阴冷的声音在沉魂墟里回荡:“就凭你们,也想阻止魂潮?我吸收了千年的死魂息,早就不是你们能抗衡的!今天,你们都会变成我魂潮的一部分!”
蓝光中突然钻出无数道魂潮触手,对着沈清寒缠过去。苏晚的魂气立刻凝成道光盾,挡住触手,却被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魂血。赵九和周平也立刻冲上来,斧头和抗潮药同时对着触手攻击,却只能暂时阻拦,无法彻底斩断。
沈清寒知道,硬拼不行,只能用青铜碎片吸收核心的力量。他握紧碎片,纵身跃起,无视缠过来的触手,将碎片狠狠砸在魂潮核心上——“噗嗤”一声,碎片嵌进核心,蓝光瞬间黯淡,触手也停止了攻击,开始慢慢消散。
“不——!”魂潮核心发出凄厉的嘶吼,蓝光再次暴涨,想将碎片震开。沈清寒死死按住碎片,将所有朝阳气和魂气注入其中,碎片的蓝光越来越亮,开始疯狂吸收核心的魂潮气。核心的体积越来越小,蓝光也越来越暗,最后“咔嚓”一声裂开,无数道被吸收的死魂息重获自由,像萤火虫般飘向海面,返回各自的躯体。
魂潮核心一碎,归潮海沟的魂潮气开始慢慢消散,噬魂洋流也停止了涌动,沉魂墟的断壁残垣在阳光下渐渐显露,不再是之前阴森的模样。众人松了口气,赵九瘫坐在高台上,大口喘着气:“终于……结束了,以后东海的百姓,再也不用怕魂潮了。”
苏晚走过来,魂气拂过沈清寒的肩头,将残留的魂潮气逼出:“我们做到了,清寒。”她的眼里满是温柔,映着沈清寒脸上的笑容。
众人返回渔风村时,渔民们早已在岸边等候,看到他们平安归来,纷纷欢呼雀跃,将最好的鱼获和米酒端出来,庆祝这场胜利。老渔民举着米酒,对着众人说:“从今往后,渔风村的人都会记得各位英雄的恩情,每年今日,我们都会祭奠那些被魂潮吞噬的魂魄,也会纪念你们的功绩!”
几日后,众人启程返回青石镇。东海的海面恢复了平静,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光,偶尔有海鸥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周平在整理从沉魂墟带出的物品时,发现了一块嵌在核心碎片里的玉牌——玉牌泛着淡白的光,上面刻着“昆仑”“灵脉”等字样,还有一幅模糊的山脉地图,显然与昆仑山脉的灵脉有关。
苏晚的魂气探过玉牌,脸色微微一变:“玉牌里有灵脉的气息,还有……微弱的邪祟气息,像是昆仑山脉的灵脉出了问题,需要人去修复,不然会影响整个江湖的灵气平衡。”
沈清寒握紧玉牌,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那我们就去昆仑。江湖的安宁,需要我们守护,无论多远,我们都得去。”
赵九立刻举起斧头,兴奋地说:“好!早就听说昆仑山脉高耸入云,风景壮美,这次一定要去看看!”
木船继续往岸边驶去,远处的天空中,一只雄鹰展翅飞过,朝着昆仑山脉的方向飞去。玉牌的淡白光在阳光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