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横被挠了一个满脸开花,一把推开女人吼道:“婶子,你疯了,啊噢……”
吕横抱着小腹坐到了地上,是男人冲了上来,照裆来了一脚,微偏,蹭蛋。
女人凶狠地盯着吕横,恶狠狠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家小欢的拜把兄弟?有你这样的拜把兄弟吗?
我们家小欢帮了你多少,你家有矿有钱,你那个死爹盖房娶小老婆,可是我家呢,还住着快倒的房子。
好不容易相了一个媳妇儿,小欢去找你家借钱的时候,你家是怎么做的?给了一千块就打发了!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啊!”
吕横一脸震惊地看着刘欢,沉声说:“不是啊,欢哥找我没有相对象的事儿,也没说要借钱啊,那一千块还是我爸硬塞给他的。
如果他说的话,我就是倾家荡产,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帮他啊。”
女人竭斯底里地指着吕横和吕竖叫道:“拼命?行,现在就需要你们拼命了,用你们的命,换我家小欢一个干部编制,你干不干?”
吕横的脸都涨得快绿了,一跺脚叫道:“我干,我现在就干,唐哥,你们先走,我们兄弟和欢哥留下!”
吕横见唐河没动,不由得急了,上来就推人:“唐哥,走啊!”
唐河抬手一拳把吕横锤翻在地,然后一脚踩住了他的脖子。
吕竖惊呼了一声,刚刚跳起来,杜立秋一记窝心脚把他凌空踹飞。
“唐,唐哥!”
唐河冷冷地看着吕横,沉声道:“把我们卖了一回,就这么一摆手就过去了?你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
吕横艰难地说:“我,我拿命赔你!”
“你这么一会就欠两条命了,你他妈属猫的啊,还有九条命吗!”
刘欢用力地扳着杜立秋的胳膊,嘶哑地叫道:“几位大哥,放过我爸妈,我帮你们,我这条命给你们,你们需要本地人的帮忙。”
刘欢表了态,唐河这才放开吕横,杜立秋也松开了刘欢。
刘欢揉了揉快要被勒断的脖子,向唐河说:“唐哥,你们想怎么搞?”
“当然是……”
“儿子,儿子,可不行啊,有事儿冲我来,不关我儿子的事儿!”
女人尖叫着要往上扑。
刘欢赶紧上前,一把将女人抱住往后退。
男人刚要说话,刘欢就厉喝道:“爸,把我妈带回去,不许再说话,今天的事情,我来做主!”
刘欢这一声厉喝,让男人大怒,张嘴就要喝斥,可是抬头看着儿子那张坚毅成熟,又带着愤怒的脸,顿时心头一颤,升起几分不一样的恐惧来。
原来,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大到他一发火,自己这个一家之主都有些害怕的地步了。
女人还要叫,男人用力地拽了她一把,女人这才闭了嘴,依依不舍地看着儿子,被男人拽走。
唐河没那么大度,都他妈的把自己出卖了,还要放过人家,那是脑子有坑。
但是,见什么山唱什么歌,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啊。
没有本地人相助,他还真玩不转。
仅仅是这一个镇的矿场,就比打穿港城难多了。
那些熟悉本地的打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皇家舟艇特种部队更难缠。
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唐河,等着他的决定。
唐河淡淡地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上的警棍:“安子明不是想搞吗,那就看看谁能搞得过谁。”
刘欢和吕横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
吕横说:“唐哥,硬碰硬你搞不过的,所有的矿主同气连枝,共同进退,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安子明,而是所有的矿主,甚至是西山省所有的矿主,包括那些国企大矿场!”
“那就连他们一场搞,把事情搞大,搞得越大越好,搞得没法收场才好!”
杜立秋立马红着眼珠子道:“这才对呀,咱们逮一个宰一个,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吕横叫道:“你们疯啦!”
唐河一把揪过吕横,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又不是没下过苦窑当过苦工,你圣母你妈了个批……嗯?你爸就是矿主,你还是个公子,你他妈的该不会跟他们是一伙的吧,那先从你开始好了。”
“没有,没有,我们家没有,我们家正正经经地雇人挖矿,每个人都给钱的。
正是因为我家不肯用苦工,那些人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家,否则的话,就凭一个安子明,还抢不走这两个富矿。”
唐河直视着吕横的眼睛。
吕横跟唐河对视着,目光清亮而又坦荡。
唐河松开了吕横,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
吕横长长地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搞矿的,哪里有什么好人,吕家兄弟也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但是跟唐河对视的时候,总有一种被老虎盯上,随时会被吃掉的感觉。
说来也是,唐河在家天天跟老虎对视,眼神儿早就练出来了。
唐河向刘欢说:“欢哥,哪个用苦工的矿主离咱们最近?”
“你们来真的?”
杜立秋切了一声:“你这坐地炮子也不行啊。”
刘欢一梗脖子:“行,我怎么不行,看到那边的小洋楼了没有,刘二麻子就住在那里,家里养了好几条狼狗,还养了十几个保镖,家里几十支枪,还有开矿用的炸药……”
唐河沉声说:“就从他开始了,先灭了刘二麻子,注意抢夺武器!”
吕横急切地道:“那安子明……”
唐河淡淡地说:“这些矿主不是心齐吗?安子明不出来,咱就打,一直打到这些人把安子明交出来为止。”
“那他们要是跑了呢!”
唐河淡淡地道:“跑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他们敢跑,就把他们家的小洋楼,还有他们的矿,全部炸掉!”
吕横和吕竖对视了一下,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那些用苦工黑工,矿洞里不知埋了多少冤魂的矿主,也没有这位爷狠呐。
龙哥更是激动得打摆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我要看血流成河。
唐河一拍刘欢的肩膀,淡淡地说:“欢哥,靠你了,再出卖我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