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哥哥,不知道你们对他那一亩灵米感不感兴趣?”
话音未落,丁帅顿时心中一惊,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过堂风一吹,激散了眼中的醉意。
“你什么意思?”
吴之方把他的表现尽收眼底,心道有门。
他起身来到窗边,对着外面望了望,然后关上窗户,回来坐好:
“丁哥,当着明人我不说暗话,咱们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待了三个月,接下来又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去跟人拼命,图个什么劲?”
“灵米啊!”
丁帅下意识答道,话一说出口,他当即哦了一声。
他已经明白吴之方先前那句话的意思了。
反正都要抢灵米,抢谁的不是抢?对比起那些不知根底的外乡人,自然是身边人更好下手!
况且他早就看成齐勇有些不顺眼,仗着什么狗屁天才的名头,竟从他这里拿走了整整一斤灵米,那可是他的灵米!
“这事情...”
啪!
张永忽然拍桌,将桌上的碗碟震得跳动,酒杯跌倒,里面的酒水倾倒出来,打湿桌面,也打断了丁帅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丁帅腾一下站起身,这才避开了洒落的酒水,心中一恼,正要说你发什么疯,迎面却撞上了他的眼神,识趣坐下,默不作声。
张永看着吴之方,眼神微冷,嘴角挂笑:“小吴,你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借刀杀人这样的手腕使起来居然这么顺手,而且你挑我们哥儿俩当刀,也确实挑对了,不过,你把我们两个想简单了。”
吴之方不闪不避,欣然迎上他的目光:“张哥误会了,勇子那亩灵田打理得很好,要是能问他借来灵米,完全够一个人的名额,总比跟人拼命强,当然,我可没有让两位哥哥趁夜去杀了勇子的意思。”
“呵~”
张永脸上笑意更甚:“你也误会了,我也没说我们哥儿俩不当这把刀。”
“哦?”吴之方眼前一亮:“张哥请讲。”
“我们哥儿俩的命可不便宜,这几顿饭是不值得我们替你卖命的。”
“张哥要多少钱?不妨说个数!”
“钱?”
张永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小吴,到现在你还以为钱这东西对有我什么用?”
吴之方皱了皱眉,低声询问:“张哥是要我田里的灵米?”
张永摇了摇头:“灵米谁都缺,可你这么为周公子卖命,总该有你的理由吧?”
吴之方把胸脯拍得震天响:“我吴之方是为了一心会做大做强,不是为了某个人卖命!”
张永冷哼一声:“可我听说,周公子私下里传了你一门速成的秘法,你已经快将两门法术练至小成,若是能速成这一门,炼气三层有望!”
“谁跟你说的!江小姐还是夏少爷?”
“这你甭管,我们哥儿俩也想看看这秘法是个什么模样。”
吴之方犹豫了一番,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
张永皱眉:“就一页纸?”
“周公子说了,这叫真传一张纸,假传万卷书。”
张永接过纸,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说是一张纸,这上面的内容也够小半本书了,他赶忙对着烛光细细研读起来。
丁帅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张永那一眼实在让他憋的够呛,于是他把咽回肚子里的那句话又重新说了出来:“这事情凭我们两个可能不够。”
吴之方站起身:“怎么,丁哥莫不是要反悔?”
“不不不...”
丁帅连连摆手:“那小子还有个帮手,如果我们出手的时候他喊人过来,二对二,我们没有优势。”
吴之方踱了几步,微微点头:“黎胖子确实不是善茬,还是得想个法子把他支开,这事倒也不难...”
“好!只要他一走,我们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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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夜色下,灵田谷如同一口巨大的碗平放在桌面上,而谷内的大阵如同一个玻璃罩隔绝了内外,碗内稻香四溢,窗外虫鸣阵阵。
屋内也是香气一片。
黎胖子坐在桌子上,兴奋地搓着手:“勇子,都有灵米了谁还吃那烤虫子了。”
“黎哥先吃吧,不用等我。”
成齐勇正把蝉蛹和知了猴洗净穿串,垒好的土灶温度也上来了。
烤蝉蛹和烤知了猴古已有之,但在这座山谷里却没什么人知道,更不用说像他这样,穿串烧烤。
这两种东西只需要进后面的林子里稍微转一圈,就能轻松搞到。
前世,这些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这几个月,若不是有这种蛋白质远超牛肉的美味下饭,他还真有点扛不住,现在吃习惯了以后,饭前不烤点,总觉得缺点什么。
黎胖子闻言也不再客气,低头扒饭。
灵米一入口,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嘿!真特么香啊!”
成齐勇嘿嘿一笑:“那是,再怎么说,都是自个儿种的,没农残没化肥。”
黎胖子不知道什么农残化肥,只顾自己低头狼吞虎咽。
等到成齐勇烤完了虫子上桌,他已经吃光了一碗灵米,这东西十分顶饱,这浅浅的一碗就已经把他撑着了。
他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勇子,咱把这交数的灵米吃了,会不会有事?”
成齐勇咽下嘴里的蝉蛹,含笑接话:“咱们连种子都能吃,种出来的还有什么不敢吃的?任何东西,只要能转化成实力,就不要犹豫。”
“说的也是。”
黎胖子瞬间明悟,挠了挠头,继续问道:“勇子,你白天说的法术威力不够是怎么回事?”
“咱们的云雨术,有上限,不如虞鸯施展的大,烈火术也是一样,陈寅的烈火术范围远超我们,同样都是炼气二层,同样都是小成法术,凭什么他们能做到,我们却做不到。”
“她是炼气三层...啊~不对。”黎胖子回过味来,从船上下来时,那几人都是炼气二层。
“说不定他们就不是小成,可能是大成。”
“不可能,我在云雨术小成之后又修炼了一个月,能控制雨量,能控制降雨的时间,唯独不能控制范围,如果我没猜错,大成之后只是能让这两样再度蜕变,我们的上限就在半亩,而虞鸯起步就是一亩。”
饭桌上陷入了沉默。
黎胖子回忆着三个月前的大场面,再结合自身情况,发现确实如成齐勇所说。
“他们练的法术一定比我们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