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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还不让我们下机?”

机舱内,黑压压一片,一张张不知所措的面孔,他们从自己的座位前离开,将脑袋凑在一方方窗户前。

带出些哭腔,长相普通的年轻姑娘,攥着拳头,气息短促,慌乱的问道。

看向飞机外。

越来越多的车辆聚集。

密密麻麻的警探员,身穿黑色西服,看上去似是暹罗国特殊部门工作人员的存在;以及,穿着白色防护服,带着护目镜的医疗人员。

有越来越多的乘客,他们的目光,迎向飞机下的视线…

“不对!不对!”

“出事了!”

“他们看着我们的眼神、姿态,很奇怪!就像是,在看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件…”

斯斯文文的张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手撑在座席上,视线在前后的乘客间略过,随后,面色难看,沉声说道。

在过去四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里,这一圈的乘客,都知晓这位中年教授的身份。

对于普通人而言,‘教授’,就代表着学识,代表着威望。

张教授一说话,四周,一双双目光当即就凝聚了过来,半认真,半忐忑的倾听着。

“我做过认知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方面的研究。”

张教授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一只手按住另一只颤抖的胳膊,镇定了些许,他仍然在细细的打量着窗外的细节。

“那些人,似乎是认为我们不应当出现在这里。”

“又或者说,我们应该是已经消失了很久,但却突然在今日突然的出现…”

顿了顿。

才继续的说:

“他们的衣服、发型,以及细部的装饰,不是我们那个时代应有的模样!”

“警探车辆,救护车辆,整个车子的构造,改了!”

“你们看,人群靠后位置,那个年轻的女孩…她眼镜的镜面,似乎有数据、图像在闪烁…”

“陌生!”

“我对机场外的这些人,这个世界,感到陌生!”

张教授的声音越来越高,把他窥见的一道道细节,直接勾出!

甚至…

直接点出‘时代’,这般的字句!

他话音落下。

整个机舱,前后总共三百七十五人,神情骇然。

有人胳膊上,一根根的汗毛竖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冒出;身体在颤抖…

额前,细细的密汗,不断升腾。

李纪还坐在自己的座位间,他面露镇定,只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一位位乘客的反应。

胳膊,被马青茹抓住。

望见探寻的目光,李纪只摇了摇头,一副肃穆的姿态。

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十几分钟后,机舱前的舷梯,被放下…

“请大家保持冷静!”

机场广播,空姐的播报声音,似乎也有些颤抖。

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的医疗人员,不断涌进飞机。

消毒液,被喷洒在机舱,甚至是众多的乘客间。

又过了片刻。

广播通报的提示灯亮起,请在座的所有人,取好行礼,有序的排队下机。

走下舷梯,站在偌大的航班轨道间。

三百七十五名乘客,以及空姐、空少,甚至是驾驶员,全部聚在一起。

李纪与马青茹站在人群靠后的位置,能够清晰的注意到,一种惶恐不安的气息。

“各位…”

“我是那普机场的负责人,巴颂…”

暹罗国中年华裔模样的男人走到人群前,将惊骇的神情内敛,只流露出一丝,他肃穆的沉声说道。

讲述的是暹罗语。

而在李纪人群间,懂得暹罗语的人不再少数,几乎是同步的翻译,不断被道述而出。

巴颂继续说道。

也不知又讲述了些什么,散落在密密麻麻游客人群里,几名懂得暹罗语的青年学生、中年游客,翻译的话语声陡然一顿。

他们眼睛睁大,情绪变得有些激烈…

沉闷的询问和质疑,自他们的口中不断的响起。

“呼!”

“呼!”

“呼!”

李纪黑白分明的视线,看向站在他右前方,不久前坐在他手边,戴着厚厚镜片的姑娘徐迎新,也同时是懂得暹罗语的人员之一。

只看见。

徐迎新的神情有些恍惚,大口的喘息着,两只眼睛,无神。

她站在飞机边,刹那时,一种遗世而独立的落寞、恐慌气质流露,又像是溺水者,在疯狂的想要抓住最后救命的稻草!

“巴颂说…”

徐迎新,还有懂得暹罗雨的青年男人,头发灰白的老者,相继,为众人,相继翻译起巴颂最后的这段话语。

吞咽了口唾沫,才继续道:

“说…现在是2055年4月3日!”

“他还说,我们这些人,应该是在三十五年前的4月3日,就遭遇空难,坠落在了南海海域!”

“加上机务组成员在内,我们三百八十三人,在三十五年前,就已经全部遇难了!”

徐迎新的声音在颤抖。

‘轰!’

她的话音落下,人群中,瞬间哗然,犹如惊雷!

“为了搜救我们,相关的救援人员,搜索持续了一年零三个月,才宣布解散!”

“当时的事件,轰动了全世界!”

一张张被收藏在那普机场,泛黄了的报纸,被递到人群间。

有英文。

有暹罗语。

还有汉字。

一块块巨大的版面,纷纷是‘暹罗国航空TU910’的字样!

《祈福!》

《搜救的第三十九天!》

《遇害者家属:他的孩子,才刚刚出生!》

《南海海域的搜救工作,仍然在进行…》

一双双不知所措的眼睛。

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哇!”

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郑博文,突然嚎啕大哭,包从手中脱落,各种文件散落一地。

“这…”

“这是我父亲!”

郑博文指着报纸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痛苦道。

他这一指,一哭。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所有人的心,不断沉下…

三十五年?

他的父亲,还能活着吗?

他的孩子,应该,也结婚,生子了吧?

他的妻子,还在吗?或者,已经嫁做了他人妇?

那我们呢?!

我们的爱人,已经娶、嫁别人了吧?

我们的父母,还活着吗!!!

我们的孩子,他失去了父亲、母亲,他这一路,有被人欺负了吗?!!

斗转星移,异域他乡!

三十五年!

这一段岁月,实在太漫长了!

抽泣、哽咽、痛哭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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