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中，脸色带着几分憔悴的妮娜还在努力工作，试图理解面前这一团团乱麻般的数字。
闻铭顿时狠狠产生了共情，想起他那同样烂得出奇，从初中高中，再到大学一路就没及格过的数学......
只能说，从这方面来看，他和妮娜也算很有缘分了。
“唉，我要是数学好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有余力帮妮娜瞅瞅文件，也不用她一个人么辛苦。”
可惜，这只是个游戏。
他和她，终究隔了一整个次元。
要是妮娜所在的世界真的存在，那他，没准儿会是历史上最奇葩的一个神明吧......
闻铭自嘲的笑了笑。
人家正八经的神明都是趴在信徒头上吸血，要靠信徒供奉。
献上祭品虔诚祈求，还得人家神明心情好，才舍得施舍一点神恩。
哪里跟他这样，自带干粮来卷其他神。
甚至还会反过来给信徒供奉（氪金），简直倒反天罡......
“唉，算了，妮娜咱没这头脑就别瞎忙活了，早点洗洗睡吧。”
闻铭调整触屏位置，用手指把她正翻看的文件给合上。
眼见教室还没来多少同学，干脆打开沟通信徒功能，压低声音，悄悄对着屏幕说了句神谕。
“妮娜，你也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别把身子累坏了。”
“地图和文件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真不行，就等过几天你的......嗯，新同事，薇拉，等她来了，直接扔给她处理。”
成功阻止了妮娜继续通宵的念头，看着她老老实实走去屋子里睡觉，闻铭也感觉有些困乏。
把概率论课本支在桌子边，掏出颈枕，闻铭也趴在桌子上，打算先补个觉再说......
......
......
“同学们，这个题型的解题思路一定要记牢啊。”
“咱们期末概率论出题老师是我，这个题型，我肯定会放一道在大题里面的。”
“都好好看好好记，考试时候再出错可别怪鲁老师没提前跟你们讲过......”
鲁老师一边说一边讲，写完一整面黑板的板书。
结果回过头才发现，眼前只有成片成片低着头的学生。
除了坐在前排的少部分积极分子，一个个不是玩手机就是开小差，还有直接找周公去聊天的。
明明他饭都喂到嘴边了，结果学生愣是不想吃。
想了想，鲁老师决定让学生们提提神。
他把滑道最顶上的黑板拉下来，改了几个数据，洋洋洒洒又出了一道同类型新题。
“咳咳，同学们，来，咱们再做一道同类型的题，巩固一下。”
“不过我看今天这课堂氛围有点沉闷。”
“干脆咱们随机抽一位幸运同学上来写板书吧。”
“嗯，挑谁好呢，要不从最后一排开始挑？”
听到老师的话，绝大部分同学立刻反应过来，装模作样翻开课本。
有夹着笔假装思考题目的，也有在草稿纸上瞎胡画的。
几乎都摆出一幅‘我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千万别点我’的乖巧模样。
“欸，大家这下是不是精神多了？”
“不过我看着，后面好像还有几个睡觉的同学啊。”
“这样吧，就这位了，倒数第四排，靠着柱子睡觉的那个同学。”
“旁边同学帮忙叫一下，对，就是最边上睡着的那个。”
......
......
头天肝游戏肝得太晚，今天还起个大早来教室占座。
本身闻铭就困得不行，往桌子上一趴，自然是睡过头了，压根没察觉到上课的动静。
从七点多硬生生睡到九点多，还是感觉有人在肘击自己才醒过来。
“哥们，哥们？醒醒？”
“别睡了，老鲁点你名去写板书呢。”
听到老师的死亡点名，闻铭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残留的那点困意也完全散了。
“我？板书？”
咽了口吐沫，怀着上刑场的心情，闻铭一步步走上讲台。
他装模作样拿起粉笔，看向黑板上天书一般的数学公式，正准备假装思考一阵然后直接说想不出解法，却惊奇的发现一个问题。
似乎......那些生涩的数学公式，他能看懂？
揉了揉眼睛，闻铭这下终于确定了，自己疑似突然开窍了。
明明除了最开始几节课硬着头皮听了但没听懂之后，他就没再听过半个字。
但此刻，黑板上这些没有任何印象的题型，竟然有种信手拈来的感觉......
‘唰唰唰’快速书写着板书，闻铭很快就进入状态，毫无阻碍往下计算着。
几乎没带什么停顿，就把这道压轴题的变形给板书出来。
这一幕，让站在旁边，本打算拿闻铭不会算这道题当典型，批评一下部分同学听课态度的鲁老师愣住了。
他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扔出一句。
“嗯......算的还不错，没什么毛病，回去继续听课吧......”
闻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回去的。
直到现在，他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翻开跟刚发书时一样崭新，甚至连名字都没写的概率论课本。
随便翻了几页，结果发现原本那些看天书一样，完全搞不懂的各种公式定理，此刻就像看‘1 1=2’那样简单。
根本不用死记硬背，只是随便扫几眼，就能把知识点印入脑海，而且还十分清楚用法和变体。
一时间，闻铭心里有些犯嘀咕。
他破天荒头一次，对‘数学不会欺骗你，因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这句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嘶！难道说......道爷我成了？
还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来了个学神系统之类的玩意儿附体？
系统？统子？统爷？
在不？在的话出来吱一声？
嗯，应该也不是，毕竟印象里，睡觉时没听到系统标配的‘叮’声......
闻铭纠结着身上出现的这般不科学，甚至可以称之为神迹的变化，连游戏都没心思肝了。
“到底为啥会有这种变化啊？”
“总不能是我打游戏，把一盆浆糊的脑子给打清醒，顺带来了个智力开发套餐吧？”
闻铭胡思乱想着，直到10点整的下课铃敲响，才把他从这种自我怀疑的情绪中拽出来。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生活该过还得过，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真要有人问，那就说是一朝悟道，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说法。”
“总不能因为我数学成绩突飞猛进这种小事，把我给解剖研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