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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胡惟庸好似没看见他们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自顾自的拿起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热茶,才抬头问道。

陈宁与涂节坐下,目光望向胡惟庸,眼神中皆充满了愤懑。

陈宁刚想挥手让屋内的吏目出去,可一想起昨日之事,又将刚抬起的手放下。

“胡相!”

他的声音中充满愤怒,“你这样做,对你,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本相不是昨日就和你们说了吗?”

胡惟庸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望着面前的两人,缓缓的道。

“肃清吏治,是关乎到每一个大明子民的切身利益!”

“好处?”

他冷冷一笑,“咱们作为陛下的肱骨之臣,要着眼天下苍生!”

“你今日竟敢和本相说好处?”

“你倒是说说,好处从何而来?”

“难道贪官污吏横行,你们从中落到什么好处不成?”

“不……?”

“不是这样的?”

陈宁与涂节急忙摆手,“下官怎会和那些贪官勾搭在一起呢?”

只是他们心中冷哼,你当咱们不知道你的底细吗?

现在倒在咱们面前装起一副清正廉洁、自命清高的架势来了?

你贪腐的银钱还少吗?

而且都是由咱们经手的!

你这么做,是做给谁看呢?

他们同时回头望着房间内的吏目,只看见吏目们都低着头,好似没听见似的?

“那你们今天到本相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胡惟庸冷着脸,连声音也是冰冷的。

“没有?”

涂节讪笑着起身,还不忘拉了拉陈宁。

“那胡相你先忙着,咱们就先出去了。”

说罢,拱手行礼,拉着陈宁快步走出了房间。

走出门外,直到离开胡惟庸的房间有一段距离,涂节才停下脚步。

一转头,发现陈宁正对他怒目而视。

“你这么瞅咱作甚?”

陈宁甩开涂节的手,指着涂节低声骂道;“好你个涂节,你拉咱出来作甚!”

“既然胡惟庸不给咱们留情面,咱们就将他的事都一一抖出来!”

“大不了大家都不想好过!”

“哼!”

“谁怕谁!”

涂节急忙捂住陈宁的嘴,小声道;“你傻呀!”

“闹个两败俱伤,对谁有好处?”

“而且一闹起来,咱们的身家性命要不要?”

想了想,又对陈宁说道;“你看这样可好?”

“咱们上韩国公府,与韩国公说说去?”

陈宁沉思了一会,“好!”

“韩国公毕竟是咱们淮西党人的领袖,又是胡惟庸的提携人。”

“如今胡惟庸虽权势熏天,但韩国公对他恩重如山,想必他会听从韩国公安排的吧?”

听到陈宁不确定的语气,涂节宽慰道;“咱们去韩国公府上一问究竟便知。”

“何必在此自寻烦恼呢?”

…………

朱元璋走回御书房,坐在龙椅上,喝了一口茶。

回想起朝堂上的一幕,忽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胡惟庸,你现在知错已经太晚了!”

“你可知,咱在去年设立通政使司开始,就对你动了杀机!”

“现今你表现得再怎么样,也动摇不了咱杀你的决心!”

“除非……?”

就在此时,毛骧闪身进了御书房,躬身行礼道;“陛下!”

“臣有要事禀报!”

“讲!”

思绪被打断,朱元璋有点不高兴,遂冷冷的对毛骧喝道。

“昨日寅时末,胡相在回府途中,遇到他的独子胡汉山与几个子弟正在打砸店铺。”

既然毛骧没说那几名子弟是何人,朱元璋自然不会问。

他知道京师中,除了胡惟庸之子外,还有常遇春之长子常茂最是无法无天。

但他仗着有自己和马皇后关照,所以有恃无恐。

看来,得把他叫进宫里来,好好敲打他一番才成?

只听毛骧继续说着,“胡相先命胡汉山对那位老者下跪请罪,又主动赔偿老者双倍银两。”

“他的举动引来围观人群的欢呼之声,并为他的做法鼓起掌来。”

“胡相拱手谢过围观的人群,然后回到府上。”

“胡汉山直跪倒深夜,才在胡府管家的劝说下,胡相才没有让他继续下跪。”

“胡相走进书房后,又只有胡府的管家与胡相的小妾去过书房。”

“但呆的时间都不长,就出去了。”

“然后快到子时,胡相去了后宅他小妾的房间。”

“陛下,这是胡相从离开皇宫后的行程轨迹。”

毛骧偷偷抬头瞟了一眼朱元璋,见朱元璋皱起了眉头,不由心中发慌。

但这是朱元璋的安排,他也无可奈何。

只得低下头,又道;“胡相自下朝后,在广场被官员围堵,质问胡相为何要整顿吏治。”

“然胡相却说,他只是提出方案,旨意是陛下下达的,要问就问陛下。”

“随后回到了中书省,在房间内,吏部尚书陈宁与御史中丞涂节一块赶来。”

“陈宁问胡相,整顿吏治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胡相却义正严词的反问陈宁,为陛下办事,要什么好处!”

“随后,陈宁与涂节满怀不忿的走出了胡相的房间。”

“在僻静的地方,他们又争论了几句,然后走出了皇宫。”

“而臣已派人跟踪。”

禀报完毕,毛骧垂着手静等朱元璋的指示。

听毛骧长篇累赘的说着胡惟庸一天的行程,朱元璋皱了皱眉。

但这是他要求的,只好耐心的听完。

“退下吧。”

朱元璋挥挥手,毛骧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毛骧走后,朱元璋伏案沉思。

“胡惟庸这几天是怎么啦?”

“又是提出辞呈,又是管教独子,又是献良策?”

“再有,他以前跋扈专政,现在怎么变得温良恭顺了呢?”

“看来,这中间有什么计谋,还得待咱细细挖掘?”

…………

李善长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两辆马车向他府上疾驰而来。

“这是谁?”

“又发生了何事?”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两辆马车停在他的身边。

分别从马车上下来了陈宁与涂节。

“下官见过韩国公!”

“何事?”

李善长冷着脸回道。

从胡惟庸那里得知,陛下已安排了检校在秘密监视他们的住宅。

所以他在朝堂上不发一言,散朝后就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就是怕引起陛下的猜忌。

现在倒好,自己刚到府门,就被不想见的人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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