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过去:那些刻在时光里的外号
每个人的成长轨迹里,都藏着几个带着温度的外号。它们像一串串联起岁月的风铃,风吹过,就摇出不同时期的笑声与故事。回望二十多年的人生,从幼儿园到大学,那些被不同人喊过的外号,早已成了时光的注脚,藏着每个阶段最鲜活的自己。
幼儿园的记忆像蒙着一层柔光滤镜,连外号都带着孩子气的软糯。那时我圆滚滚的,不爱动,总喜欢蹲在滑梯旁看蚂蚁搬家,午饭时能把自己碗里的红烧肉吃得干干净净。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阿猪”这个外号就在小圈子里传开了。课间操时,总有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来扯我的衣角:“阿猪,我们去玩丢手绢呀!”现在想想,那声“阿猪”里哪有半分贬义,全是幼儿园伙伴们最直白的喜欢——喜欢我胖乎乎的可爱,喜欢我吃饭时认真的模样,喜欢那个还没学会掩饰、带着婴儿肥的自己。
上了小学,野性子渐渐显露。放学后总跟几个男生扎在广场的角落里“搞事业”:把家里的漫画书、弹珠摆成小摊,用三颗弹珠换一张贴纸,用一本《奥特曼》借玩三天游戏机。我们自称“广场分队”,而我因为总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被大家冠上了“奸商”的名号。其实哪是什么奸商,不过是那时的我们觉得“讨价还价”是件很酷的事。课间有人喊“奸商,今天带新漫画了吗?”,我总会得意地拍拍书包,仿佛自己真成了掌握“财富密码”的小老板。这个外号里藏着少年人的调皮,藏着广场上昏黄的路灯,和一群疯跑着追逐晚霞的身影。
初中的外号带着点无厘头的浪漫。我的同桌是个爱开玩笑的女生,那时我总爱哼周杰伦的《七里香》,唱到“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时,她突然指着我笑:“你哪是麻雀,明明是小鸭子,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后来不知怎么,“小鸭王”的外号就传开了。上课时她偷偷传纸条:“小鸭王,这道数学题教教我呗?”下课时又追着我喊:“小鸭王,放学去买辣条不?”这个外号里有青春期的叽叽喳喳,有同桌间的插科打诨,还有阳光下少年人不知愁的笑声,像鸭子划水时溅起的涟漪,轻快又温暖。
高中的外号开始带着点“江湖气”。进入1621班,和李国元还有舍友们混熟后,“老司机”“老污龟”成了我的新标签。那时我们总在宿舍聊电影、侃大山,我因为懂得多、梗接得快,被冠上了这些带着调侃的称呼。深夜卧谈时,李国元会突然喊:“老司机,给我们讲讲你新看的纪录片呗?”舍友们也跟着起哄,宿舍里总回荡着此起彼伏的笑声。而到了1611班,外号变得热闹起来:女同学喊我“奎哥”,带着点江湖大哥的亲切感;老师点名时总温和地叫我“智奎”,藏着长辈的期许;非洲来的同学开玩笑喊我“老色比”,我们总在打闹中把这个外号喊得响亮。这些外号像一面镜子,照出高中宿舍的烟火气,照出同窗间的熟稔,也照出那个开始有了棱角、学会用玩笑掩饰羞涩的自己。
大学的外号渐渐温柔下来。舍友们总爱喊我“小岑”“小奎”,简单的昵称里藏着朝夕相处的默契;而好友卢国靖独独喊我“鬼鬼”,说我总爱搞点小惊喜、耍点小聪明。记得有次我偷偷给宿舍每人带了家乡特产,卢国靖一边拆包装一边笑:“鬼鬼,你又偷偷‘搞事情’!”图书馆自习时,舍友会发来消息:“小奎,占好座了,快过来!”这些外号没有了小时候的直白,却多了份心照不宣的亲近,像大学宿舍的暖光,不耀眼,却足够温暖。
如今再回望这些外号,每个称呼都牵着一串具体的人、一段鲜活的故事。从“阿猪”到“鬼鬼”,从幼儿园的软糯到大学的温润,它们像时光的脚印,记录着我从懵懂孩童到青涩少年的蜕变。那些喊过我外号的人,有的早已散落天涯,有的仍在身边,但无论岁月如何流转,这些外号都成了藏在记忆里的宝藏,一想起,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原来成长路上,有这么多人用独特的方式,把我刻进了他们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