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是比塞北更加恐怖的严寒。
然而，诡异的是，明明更加的严寒，但关外却并无风雪。
“这是被称之为诅咒之地的地方，常年无雨，连雪花都不会落在这里。”
罗毅策马走在荒芜一物的大地上，看着地面近乎沙化的泥土朝着身边秦空说道。
“根据情报，从帝国内部延伸出去的河流今年也开始逐渐的干涸，那些部族要想不灭就只有两个办法，迁移，或者投靠节度使。”
罗毅眼中闪烁出火焰一般的凶狠。
而他愤怒的原因秦空极为清楚。
因为，那些异族最终的选择是投靠节度使。
就如同利和部，便是投靠的霍天雄。
本身，这对于和异族抗衡了无数年的边军来说就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而更不可原谅的是，霍天雄得到异族的投靠后，第一时间选择用异族来削弱边军，从而达到收服边军的目的。
这一趟，凌通牙之所以坚持在这寒冷的季节出兵，就是因为关外的异族似乎得到霍天雄的命令，准备再次南下。
“安了，他们嚣张不起来的，很快，我们就能带着他们的脑袋回去的。”
秦空笑着伸手拍了拍罗毅。
“看好你队伍中那些人，然后，等我回来找你。”
出关的这段时间，秦空早已经和罗毅商量好行动计划。
罗毅队伍中那些红点究竟是那些秦空也已经告知了罗毅。
秦空相信，接下来的事情罗毅肯定是能够应付的了的。
而现在，便是到了秦空自由行动的时候。
他来要塞本身是为的对抗，为的信仰值。
如果跟着罗毅走的话，这些绝对是得不到的。
“小心。”
看着秦空转身策马快速而去，罗毅低声吐出两个字。
小地图在眼前展开，秦空策马而行，后面，郭申带着李长平四人紧随其后。
哮天则是奔跑在旁边。
哮天虽然是狗，但是，天狗却绝对不是普通的生物。
哪怕现在的哮天还处在幼年期，奔跑的速度也远不是战马能够相比的。
“郭将军，这个区域的情况是否有黑暗力量的因素在内。”
秦空小心的将小鑫儿抱在怀内，一边策马一边看向旁边的郭申。
塞北关外的情景着实有点过于诡异。
这让秦空心中生出了一些担忧。
塞北的关外，更加苦寒的地方，理论上应该大雪积攒两三米厚度，哪怕骑着马都能够将战马连同骑士一道掩埋才对。
而不是现在这样，地面上出现沙化的景象。
哪怕不是什么地理学家，秦空却也可以肯定，塞北的关外不是什么沙漠地形。
“末将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天地元气很是狂暴，但是，其中并没有黑暗生物的气息，也不存在任何法术的气息。”
郭申仔细的看着地面，体表，一层层劲气散开，隐约的，有金黄色的光泽逸散。
看着郭申散开自己的气息仔细感知过塞北关外的景象不存在妖魔鬼怪之类的因素秦空大大松了口气。
这现实的世界，秦空绝不想碰到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玩意。
战马撒开蹄子快速奔跑，夜晚落下的时候，秦空和郭申等已经出现在一处几近干涸的河流旁边。
在这处河流的下游方向，隐约的可以看到一片连绵的帐篷伫立着。
这帐篷的占地区域极广，其中有战马嘶鸣，更有兵戈撞击。
按照小地图上红点的数量，以及肉眼看到的人群，郭申很快做出判断，最起码有十多万人，而且，都是士兵，没有一个普通百姓。
“小鑫儿，今晚哥哥带着你从这十多万人中杀进去，再杀出来，你怕不怕。”
秦空看了眼远处的营地，随即低头看了眼窝在他怀内的秦鑫。
从远方商会和秦家老祖翻脸开始，到现在，秦空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若有可能，他会将这个妹妹妥善安置。
但，就眼下来说，哪怕是北仑山要塞，哪怕是凌通牙的身边，秦空都不敢确保秦鑫一定安全。
霍天雄，皇室，现在他的敌人已经从威远城那些地方世家转成了这两个庞然大物。
在这两个庞然大物的阴影下，除了他自己，他不敢相信任何人能够拼死保住秦鑫。
“可惜还没学会哥哥教的刀法和郭大叔教的枪法，否则我一定和哥哥并肩战斗。”
秦鑫举起小拳头冷静开口。
虽然是世家子女，但秦鑫的经历显然让她很是早熟。
这个懂事的小女孩清楚的知道秦空眼下的处境，却是丝毫不想让秦空担忧。
“会学会的，今晚，我先带你熟悉战场的感觉。”
秦空笑着摸了摸秦鑫的脑袋。
荒野之上，落日总是比其他地方来的更加的晚点。
秦空盘膝坐在小河边上，小地图上，远处的营地一整天都在做着和罗毅之前一般无二的事情。
统筹粮草。
秦空前世看过的各类小说和影视都说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出征不需要粮草，走的以战养战的路子。
现在真实看到这些类似游牧民族的异族出征准备，秦空才知道那都是虚假的。
这些异族同样需要准备出征物资。
营地内，各种干粮被赶制出来，然后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快速的晾干。
并且，这些干粮也没有被分发出去让那些出征的骑兵各自保管，而是同样的集中保管。
“郭将军，晚上这里作为第一目标。”
秦空看了眼自己储物空间中之前祭祀获得的一些油料，随即又看向小地图上那些异族存放物资的地方。
哮天现在最强的手段依旧是食月，晚上顶多让那些异族的战马疯狂，却没办法直接让那些异族发狂。
而秦空这边满打满算，也只有五百零五人。
靠着这点人数想要杀光所有异族显然不可能，秦空便将主意打到这些异族的物资和干粮上面。
烧掉他们的补给，如果来得及再去杀他们的统领。
秦空的战术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黑暗，就在秦空耐心等待下降临。
一轮圆月升上天空，然后慢慢的又开始滑落。
后半夜，眼见着月亮已经下落，夜色也到了最深沉的时候，蓦然间，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落下的月亮诡异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