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星斗大森林的晨雾还未散去,稍歇一晚的三人就已在参天古木间穿行。
尘霄跟在两位爷爷身后,时不时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他不知怎的,从昨夜开始,那里就时不时会闪过一道红芒,转瞬即逝。
“霄儿,从今早开始你就心不在焉。”注意已久的尘心停下脚步,七杀剑轻轻点地,“是身体不适?”
尘霄摇摇头,眉头却皱得更紧了:“爷爷,我总觉得我的武魂诛仙剑……变得有点不太对劲。”
“哦?”古榕来了兴趣,随手卷起一根树枝把玩着,“我的小怪物,你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爷爷,骨爷爷,你们看剑格处的四个字……”尘霄召唤出诛仙剑来,抬手呈现给两人观看。
尘心和古榕看去,剑格上的“诛”、“戮”、“陷”、“绝”四个字正在缓慢旋转。
尘霄接着说道:“'戮'字,从昨晚上开始就时不时发出红光,而且我发现它发出红光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快了。”
尘心闻言神色一凝。他仔细检查诛仙剑的状态。当他的魂力触及“戮”字时,剑身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铮鸣。
“奇怪……”尘心收回手指,“这柄剑似乎在……进化?”
进化……?听到爷爷的言论,作为穿越者,尘霄突然回想到《封神演义》中的记载——诛仙四剑本是一套,此刻莫非是其它三把剑要出世了?
想到这,尘霄暗暗变得激动,若是四把剑全部出世,那他岂不是真的要逆天?到时就算是真的与修罗神,甚至与他整个神界为敌,那……又有何惧?!
渐渐的,他压住心头激动,想起骨爷爷之前说的,斟酌着词句说道:“骨爷爷!您之前就说过,说诛,戮,陷,绝,或许是以一化四的前兆。你说此刻会不会就是……?”
“小霄!那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啊!要是真的以一化四,那可就太……”古榕说到这儿突然止住,他与尘心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一魂四生!这个想也不敢想的概念在两人心中升起。
这个世界上有单一武魂,也有极少数的双生武魂,可同一武魂演变成四种武魂可是闻所未闻啊!若真有,那可是开创了先河啊!
“霄儿,你为何这么问?”尘心的声音有些发紧。
尘霄装作天真地眨眨眼:“就是感觉……剑里好像还藏着别的剑……,像是就要出来了一样。”
起先他还不太确定,但就在刚刚的一瞬,随着“戮”字闪烁的越加频繁,他精神之中生出了一道模糊的感应,一柄血红色的剑影像心跳一般,在诛仙剑的剑身里脉动。
古榕倒吸一口凉气:“老剑人,你祖上有没有人发出过小霄这种武魂的变异或者说是进化?”
尘心沉默良久,才缓缓摇头,这种事情他闻所未闻。
为了弄清楚情况,三人没有再继续前进。
一直到了次日正午,尘霄的状况明显更加“恶化”。
林间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尘霄正盘坐在一块青石上调息。
突然!他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啊……!”
随着他突然间爆发的一声痛呼,胸口如同被烙铁灼烧。诛仙剑自动飞出,悬浮在他面前疯狂震颤。
“霄儿!你怎么了?”尘心心头巨震,一个闪身来到孙子身旁,七杀剑已然出鞘。
古榕也立刻召唤出骨龙真身,将方圆百米笼罩在防御结界内。
只见诛仙剑上的“戮”字已经亮如血钻,其余三个字在这一刻变得暗淡无光。更诡异的是,剑身中央出现了一道血线,仿佛要将整柄剑一分为二。
“武魂分裂?!”古榕惊呼,“这难道真是要一魂要演变出其他武魂?”
尘心却万分凝重:“就算是真的,这种历史上从未发生的情况,怕不是我们能掌握的,这种情况不像是自然觉醒,不然霄儿怎么会这样痛苦……”
说着,他伸手想握住诛仙剑,却被一道血色剑气逼退,“它在抗拒我!”
尘霄痛苦地蜷缩着身体,脑海中突然浮现《封神演义》中关于戮仙剑的描述——通体血红,主掌杀戮,乃诛仙四剑中最凶戾的一柄……
诛仙剑的异变愈发剧烈,剑身中央浮现出的血色细线,从剑尖一直延伸到剑柄。细线不断扩张,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后伴随着一声震天剑鸣,血线骤然扩大——
“铮!”
诛仙剑内冲出一道血色光柱,光柱冲天而起,将上方的云层都染成红色。
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诛仙剑一分为二!
左侧是原本的诛仙剑,银光流转;右侧则是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剑身布满狰狞血槽,剑格处有着两个猩红的“戮仙”二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
“戮仙剑?!”尘霄脱口而出。
“诛仙,戮仙,岂不是后面还有陷仙和绝仙?竟真能一魂四生。”尘心从震惊中猛地转头,看向孙儿:“霄儿,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尘霄回应道:“爷爷放心,霄儿没事!”
古榕却没在意这个细节,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两柄剑在空中交织出的剑气漩涡:“老剑人,这剑气...竟然形成了类似阴阳的图案!”
确实,银色与血色剑气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完美的阴阳鱼。
更神奇的是,尘霄脚下的两个魂环也开始分化。
两枚黑色魂环对应诛仙剑,而戮仙剑周围则浮现出一个虚幻的透明魂环。
“霄儿,快!试试控制它们。”尘心沉声道。
“嗯!”尘霄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
随着它心意一动,两柄剑未生任何波折,一前一后迅速缩小接连飞入掌心,于掌心中沉浮。
就在两剑入手的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迅速涌入脑海——
洪荒战场上,四柄绝世凶剑悬挂四方,构成毁天灭地的剑阵……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尘霄不自觉地想起【封神演义】中关于诛仙四剑的描述低语。
“霄儿?什么诛仙利,戮仙亡,陷仙……你在说些什么?“尘心听到了尘霄的低语,急切的地问道。
尘霄回过神,摇了摇头:“爷爷!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两柄剑……本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