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这一问，让尘霄一怔。
他随即感应自身，发现自己的左臂经脉隐隐作痛，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魂力消耗增加了一倍，身体也似乎承受了额外负担。”
古榕闻言，立刻用骨龙爪扣住尘霄的手腕探查：“嘶……好重的煞气反噬！这凶剑简直是在透支使用者的生命力！”
尘心早有预料般点头：“所以我说要相互调解。霄儿的第一魂环虽接近两万年，但从根本上来说，由于是剑冢传承而来、得益于体内九转剑髓的加持，故而即使第一魂技所需要魂力的消耗增加一倍，问题也不大。所以霄儿，你现在就用诛仙剑来单独施展同样的第一魂技试试看。”
尘霄依言而行。敛回戮仙剑，单握诛仙剑催发出第一魂技。
银白色的剑齿虎虚影呼啸而出，虽然威力回归正常，但施展后浑身舒畅，经脉中的滞涩感一扫而空。
“明白了吗？”尘心轻抚孙儿的头发，“诛仙剑锐利但养人，戮仙剑杀戮却伤人。你四剑同修的关键，就在于把握这个平衡。”
古榕突然想到什么，骨龙尾巴兴奋地拍打地面：“等等！如果每柄剑都能让魂技产生不同变异，那等到四剑齐聚时……”
尘霄眼睛一亮：“一个魂环，四种变化！若是一起施展那就等于是四种魂技的融合，不但增加属性就是威力也将倍数增长！”
“妙啊！”古榕看得手舞足蹈，“这不就相当于拥有了四套魂技体系？”
“还有融合后。”尘霄调皮地眨眨眼，随后将戮仙剑的魂环变成黄色，施展出的“百年魂技版“剑虎虽然威力大减，却隐蔽性极佳，几乎不带任何杀气波动。
尘心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不错，这才是我尘家儿郎该有的悟性。”他话锋一转，“不过霄儿，你要记住——”
说着他七杀剑突然凝聚，剑尖点在尘霄心口：“剑道根本，在于剑心。四剑变化再多，也不可迷失本心。尤其是……”剑尖移向戮仙剑，“……面对这等充满煞气的凶器时。”
尘霄肃然应诺。
尘霄收敛心神，将戮仙剑收回体内。当血色长剑消失的瞬间，他左臂上狰狞的血色纹路立刻停止了蔓延。诛仙剑在右手中微微震颤，亮起清冷的银光。
“第一魂技·剑虎噬魂斩！”
银白色的剑气喷薄而出，化作威风凛凛的剑齿虎虚影。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道魂技施展得行云流水，再无半分滞涩。
尘霄闭目内视，能清晰看到体内发生的神奇变化：
诛仙剑气如同清冽的山泉，顺着经脉流淌而过。所到之处，那些被戮仙剑煞气侵蚀的暗红色脉络，如同冰雪遇暖阳般渐渐消融。原本刺痛灼热的左臂，此刻仿佛浸泡在温泉中，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更奇妙的是，丹田处的九转剑髓自动分出一缕金色能量，如同一位精妙的织工，将诛仙剑气的治愈之力与残留的戮仙煞气编织在一起。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非但没有互相抵消，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平衡状态。
“这是......”尘霄惊讶地发现，那些被“净化”过的血色能量并未消失，而是转化成了细密的金色纹路，烙印在骨骼表面。
外界，古榕正用魂力感知尘霄的状态变化。他瞪大眼睛，骨龙尾巴不自觉地拍打着地面：“老剑人，你家小怪物体内的煞气……正在被改造成剑意？！”
尘心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诛仙剑不愧是神级武魂，竟能将杀戮煞气淬炼成剑道真意。”他伸手按在尘霄后背，“霄儿，跟着我的魂力引导……”
话落，尘心的一股精纯七杀剑气涌入尘霄体内，如同导师般引领着诛仙剑气的运行轨迹。尘霄立刻会意，控制着剑气在奇经八脉中循环往复。
随着周天运转，那些金色纹路越发清晰，最终在尘霄的骨骼表面形成了一幅玄妙的剑形图腾。当最后一个穴位被贯通时，图腾突然大放光明——
“铮！”
尘霄周身迸发出璀璨的金光，皮肤下隐约可见无数微型小剑在血脉中游走。最惊人的是，他左臂上残留的血色纹路，此刻已经全部转化成了华丽的金红色剑纹。
“妙！”古榕忍不住喝彩，“以杀养剑，化煞为意！这小怪物简直是个移动的神剑！”
尘霄缓缓睁眼，瞳孔中银金双色流转。他尝试着再次召唤戮仙剑，这次血色长剑入手时，再无之前的暴戾反噬。剑身上的血槽虽然依旧猩红刺目，但传递来的杀戮欲望已经变得可控。
“爷爷，我明白了！”尘霄兴奋地挥舞双剑，“诛仙剑就像……就像……”
“磨刀石。”尘心微笑着接话，“再锋利的剑，也需要时常打磨。而你的诛仙剑，打磨的不仅是剑刃，更是剑心。”
古榕突然想到什么，骨爪摩挲着下巴：“等等，如果每次使用戮仙剑后都要用诛仙剑调和……那将来四剑齐出时……”
“所以霄儿需要修炼《分心控制》。”尘心早有打算，“我七宝琉璃宗的秘法，正好适合同时操控多件器物。”
尘霄眼前一亮。作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这门宁荣荣后期掌握的绝技。若是能练到三窍御之心的境界，同时操控四柄仙剑都不是问题！
正当他跃跃欲试时，戮仙剑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剑格处的“戮仙”二字微微发亮，竟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画面——
那是一片血色沼泽，中央趴伏着一头背生剑刺的巨型鳄鱼。更诡异的是，这头鳄鱼的双眼竟然也是剑形瞳孔，与尘霄的诛仙剑如出一辙！
“这是……魂兽指引？”古榕惊讶道。
尘心仔细观察画面：“五万年以上的剑鳄……看它背上的剑刺，似乎也蕴含着剑意……”
尘霄体内的戮仙剑突然传来强烈的渴望，仿佛在催促他前往那片沼泽。与此同时，诛仙剑也发出清越剑鸣，似乎在表达同样的意愿。
“双剑共鸣……”尘心若有所思，“看来这头剑鳄，就是霄儿练习双剑平衡的最佳对手。”
古榕咧嘴一笑，骨龙真身舒展开来：“那还等什么？老夫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小怪物大显身手了！”
尘霄握紧双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剑意。阳光透过林叶，在他脚下投下交错的光影，仿佛一张铺开的剑网，正等待着他去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