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宁雪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该怎么办的时候，牧辰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间，用一种极轻、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的语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辛苦了。”
简单的三个字，如同带着某种魔力，又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惊雷，猛地劈中了穆宁雪。
她所有的僵硬、慌乱、羞窘在这一刻骤然凝固，随即化为巨大的震动和酸楚，瞬间冲垮了她的心防。
这三个字，比她听到的任何夸奖、安慰或者道歉，都更能穿透她冰封的外壳，直抵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穆宁雪将脸颊轻轻靠在牧辰的肩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但那份久违的安心感让她舍不得离开。
她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说起来……我其实真的应该感谢你。”
牧辰的下巴蹭了蹭她冰凉的银发，无声地鼓励她说下去。
“帝都和博城完全是两个世界。”
穆宁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也有一份开阔了眼界的复杂情绪。
“我看到了魔法能够达到的高度，也看到了隐藏在繁华背后的残酷竞争和代价，这条路，比我想象的更难走。”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轻了：“但如果当初没有走上这条路，我只是留在博城……或许现在的我，会更加无力，未来的结局或许真的会很惨。”
感受怀中少女细微的颤抖和流露出的脆弱，牧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轻轻收紧了手臂。
“等我，我也会很快变得强大起来，无论你今后要面对的是谁，是穆氏本家，还是其他什么势力，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这不是少年人冲动的豪言壮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源自内心深处的决心和担当。
穆宁雪陪伴了他的整个童年，已经成为了他不可或缺的存在。
当然，在穆宁雪心中，牧辰同样如此。
穆宁雪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顿，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中波光流转，直视着牧辰的眼睛。
“当时我要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哪怕只是说一句‘我们顶峰相见’，也好过那样……”
牧辰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抬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一缕银发，动作自然而温柔。
“当时的你，听得进去吗？我说任何关于未来、关于变强的话，在你听来，都只是我不想挽留你的借口吧？”
穆宁雪怔了怔，随即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状态。
是的，那时的她被离别的情绪和不舍完全淹没，只想抓住眼前的一点温暖，任何理性的、指向未来的话语，都会被敏感的她解读为敷衍和拒绝。
想通这一点，她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如同冰棱碰撞，清脆却带着释然。
“也是……那时候的我，确实什么都听不进去。”
笑声落下，穆宁雪自己却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唇角。
她，竟然笑了。
自从冰晶刹弓入体，无时无刻的灵魂寒意不仅侵蚀着她的身体，似乎也冻结了她的情绪。
她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笑过了，甚至快要忘记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脸上总是习惯性地覆盖着一层冰冷的面具。
可就在刚才，在牧辰面前，听着他带着无奈却无比了解她的回答，她竟然如此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没有丝毫的勉强。
心底那厚厚的冰层，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牧辰，那双总是清冷的冰蓝色眸子里，此刻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融化了所有寒冰，只剩下一种近乎依赖的柔软。
果然…只有待在他身边，感受到这份毫无保留的理解和包容，才是她唯一能卸下所有防备，找回一点点真正自我的时刻。
这份快乐和轻松，是她在帝都那片冰冷繁华之地，从未感受到的。
……
短暂的温存与深入交谈后，穆宁雪心中的结缔已然解开。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牧辰一面，如今目的达成，去意已决。
她没有返回喧闹的操场主席台，而是与牧辰道别后，径直离开了天澜魔法高中，身影消失在校园门口，如同来时一般清冷悄然。
牧辰在穆宁雪离开之前以开玩笑的方式来重新认识，顺利收获了奖励。
【叮——】
【检测到目标人物水冰儿已与宿主建立友谊。】
【任务：结交天才冰魂师，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外附魂骨——千年冰凤凰之羽（可与已融合的外附魂骨进行融合进化）。】
【物品说明：源自千年冰凤凰的精华凝聚，蕴含着强大的冰霜之力。】
【融合后，可为宿主提供释放冰霜的能力。】
没有任何犹豫，牧辰果断选择了融合。
【恭喜宿主，外附魂骨已进化。】
【当前外附魂骨为：永霜耀光之翼。】
【能力说明：】
【1.飞行：赋予宿主自由翱翔天际的能力。】
【2.极速：大幅提升宿主移动速度及飞行速度。】
【3.永霜耀光：激发魂骨力量，可释放出融合了冰霜与耀光的强大力量，具体效果请宿主自行探索。】
牧辰感受着背后那与自身彻底融合、蕴含着更加强大而复杂力量的魂骨，心中激动不已。
这不仅仅是能力的叠加，更是质的飞跃。
说不定有永霜耀光之翼的帮助，牧辰现在已经可以去外面独自猎杀妖魔了。
当然，在外出之前，牧辰还是需要检测一下这个永霜耀光的威力和呈现形式。
先不说威力，万一永霜耀光不是一个攻击类型的技能，那他在面对妖魔的时候可就笑呵呵了。
牧辰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整理好略显波动的情绪，这才转身，重新朝着依旧喧闹无比的操场走去。
当他回到一班所在的区域时，年度考核仍在紧张地进行着。
虽然之前牧辰和穆宁雪几乎一前一后离开的举动，确实被班里一些眼尖的同学注意到了。
但在当下这个关乎自身能否升学的重大考核面前，那点青春期的小八卦显得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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