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
七彩虹唱片店内,一开始李老板还把石志辉这张专辑《石破天惊》摆放在架子上比较显眼地方,毕竟他和臧爷私人交情不错。
可是三天过去,不但没人多看这张专辑一眼,甚至连询问的都没有一个。
专辑上渐渐落满浮尘,李老板叹口气,拿起来来到柜台处,准备擦拭一下,这时外面收废品的过来。
他每个星期都会约好卖一次废品,都是唱片的包装箱之类,塞在仓库占地方。
李老板忙放下唱片在柜台上,跑去仓库抱出来一大堆纸箱子和收废品的在外面讨价还价,他做生意的准则就是勤俭节约,不能便宜外人一分钱。
这边,他上高中的儿子李想带着两名同学来店里玩。
放下书包,李想回头对同学说:“想听什么歌自己选!我给你们拿饮料喝!”
一个蝴蝶结女同学说:“我想听谢挺锋的新歌。”
一个长发男同学说:“我要听任贤奇的。”
女同学反驳:“他长得太丑,还是谢挺锋帅。”
男同学鄙视:“你是听歌还是看人?”
见两人吵架,李想回过头,拿了芬达递给他们道:“别争了,我老爸这店里什么歌都有!比如……咦,这盘唱片哪来的?石破天惊,没听说过!”李想拿起柜台上专辑,仔细翻看。
女同学凑过去,看到封面上古装打扮的石志辉,捂着嘴道:“哇,他好帅!”
男同学瞅一眼,撇撇嘴想要反驳,不过看到石志辉的确很帅,就没吭声。
“不如听听他的吧!”女同学道。
男同学:“听什么呀?都不知道唱的什么,连名字都没听过。”
李想笑了笑道:“女士优先!就先听听看,不好听我们再听别的。”
男同学:“那好吧。”
李想把唱片拆封,打开,取出唱片,塞进唱片机。
男同学才不理会石志辉这种没名气的小歌星,跑去架子上找任贤奇的新歌。
李想和女同学喝着芬达汽水说说笑笑,也不在意这张专辑。
接着---
一首《消愁》从唱片机倾泻而出---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正在找任贤奇唱片的男同学突然浑身僵直,停止寻找唱片动作,竖起耳朵。
正在说笑的李想和女同学也刹那间停止交谈,表情诧异地看向唱片机---
随着石志辉《消愁》的播放,正在外面和卖废品讨价还价的李老板也突然停止了说话,难以置信地看向店内。
连收破烂的也好奇看过去,说:“真好听。”
路过的一对小情侣听到歌声,停住脚步。
一个开车的精英男子听到歌声,把车停住,打开车窗,希望能听得更真切一些。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
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随着这首歌曲的终结,所有人不知为何松口气,脑海中萦绕不绝。
就在他们稍微喘息时,石志辉专辑中的第二首歌《牧马都市》播放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光静若如水。
喧闹的大街上,很多人驻足,倾听着这些歌曲。
《像我这样的人》!
《无名的人》!
四首歌全部播放完,偌大店内,鸦雀无声。
李想看向女同学,女同学看向站在货架旁的男同学。
男同学看向外面发呆的李老板。
李老板周围无数人和他一样,在发呆。
……
私人音乐工作室。
“不好意思呀,臧爷!你这些唱片根本卖不出去!”
“是啊,我们不是不帮你卖,这东西卖不掉就占地方,你也知道我们铺子里最宝贵的就是货位!”
“做朋友,大家都是讲心的!也都知道你够义气,讲义气,不过义气不能当饭吃,我们还要做生意,你的这些唱片我们实在吃不下!”
三位唱片店老板对臧爷抱怨道。
臧爷看着面前几大箱子的唱片,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错,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帮朋友会影响你们生意,一句话,我认罚!这些东西我收下,等会儿我安排,大家一起喝酒!”
“算了!不用了!”
“是啊,不能帮你已经过意不去,怎么好意思再宰你一顿?”
“说真的,现在唱片市场不好做,网络冲击太厉害,不管什么新歌,一出来就盗版!最主要TM还没人管!”
臧爷身同感受,因为他盗版唱片比他正版还多。
就在臧爷招呼人把石志辉的这些专辑搬进仓库时,七彩虹李老板急冲冲跑起来---
“老臧,臧爷!”
“什么事儿?也来退货?”臧爷心情糟糕到极点。
“不,不是的!你这里还有没有货?”李老板上气不接下气。
臧爷一愣:“啥意思?”
其他老板也看着他。
李老板:“我是说,你有多少货全都给我,多多益善,我帮你卖!”
擦!
这是何道理?!
不但臧爷一脸懵逼,其他三个老板也看着李老板,一副好奇模样。
“咳咳,什么意思?李老板,你不会是喝醉酒说胡话吧?”臧爷道,“我知道石志辉的专辑比较难卖,你现在搞这一出---笑话我?”
“不是!”李老板急了,“宝贝啊宝贝!你制作的这个专辑是真正的宝贝!”
李老板急的话都说不圆实,比手画脚道:“在我店里,这专辑卖爆了!现在有人甚至愿意出三倍的价钱来买!不说了,你有多少存货全部给我!咦,这些是不是?全都给我吧,我包圆!”
李老板豪气冲天,指着那些大箱子,一副我吃定模样。
这下臧爷目瞪口呆,另外三家唱片店老板急了。
“不是啊,这唱片真有那么好卖?”
“你是不是骗我们啊?”
李老板鄙夷地看他们一眼,“我骗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的东西我要!你们不看好的唱片,我看好!不说了,这些是你们退货对不对?我们一对一,等会儿我直接取现金给你们!”
李老板坚决的态度,还有兴奋的眼神,直接让三位老板傻住。
他们互看一眼---
难道这张专辑真的是聚宝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