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
夜已深,苏砚躺在床上,却无心睡眠。
【苏砚】
【当前灵根:空灵根】
【功法:基础吐纳诀】
【境界;炼气一层】
【可能性:未知】
【心力:101】
【特别提示:当前本源仅能维系三年寿元。】
面板之上比以往多出了两类信息,一个是功法,一个是境界。
看到多出来的这两项信息,苏砚难掩喜色。
不仅是因为自己取得的成就得到了这未知但却权威的光幕认证,更是因为他确认了一件事——锚定可能,人力可及!
如江离所说,修行就是要对修行祛魅,这个信息,同样让苏砚对自己的‘外挂’祛了魅。
它的具现并不是什么不可言喻的能力,只是一种目前的他还无法理解和掌握的能力而已。
但现在无法掌握,未来就不一定了!
强行压下心中的喜悦,苏砚再度将意识放在面板上,仔细翻看着先前入定之时没注意到的信息。
【可能性:领悟基础吐纳诀,一鼓作气踏足仙道,成就炼气士,可能存在,是否消耗心力具现?】
苏砚看着这条已经过期的提示,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神色。
这分明是他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但在彼时,它却只是万千可能之中的一种而已。
结合推进基础吐纳诀进度,直至具现的情况,苏砚对于可能性的捕捉也有了些许猜测。
“它捕捉的可能性,应该是基于我自身的认知,或许还要加上当时的基础条件,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因素的影响,目前还不清楚。”
心中沉吟,苏砚大概能确定两个因素,一个是认知的高度、一个是自身的条件。
在藏书阁那段时间,他不说对修行有多少了解,但该知道,他都知道了,即便没有领悟基础吐纳诀,丢给他任何一本他能看懂的功法,结果都不会有什么两样。
甚至可能比他自己摸索要顺利许多,不像现在,说是周天循环,实则却只是在一条脉来回折返。
他发散思维,开始联想:
“这有点像哲学那个什么意识形态什么上层建筑和啥啥基础的那种动态的关联啊。”
他不是研究哲学的,只是知道有这么个理论,但要让他细说,他铁定是说不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苏砚脑海中有不少想法浮现,沉吟稍许,他的注意力又落到了基础吐纳诀上,心中一动:
“基础吐纳诀的确能让我走完‘感气、纳灵、行脉、归元’四步,但太过粗浅,还有不少细节能完善。”
除却灵根,修行最重要的便是功法,而功法又有诀、法、典、经、道五等。
这几个等级可不是胡乱取个名字就能分进去,而是根据功法的炼气效率,法力的凝练程度,未来的高度等等综合评价对功法加以划分。
以苏砚领悟的基础吐纳诀来说,即便他命名为《基础吐纳法》、《基础吐纳道》,那也不会改变其只是诀等功法的事实,甚至就算在诀等,也是最下乘的那种。
“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完善,周天……效率……”
苏砚心下沉吟,准备找一个方向下手。
基础吐纳诀太过于基础,处处都是破绽,处处都能提升,可越是这样,苏砚越发找不到头绪。
他能想到的方向,不管是继续通脉完善周天,做到真正的气海出又复归于气海的循环,还是引气行脉的效率,都有一个避不开的问题——法力倾轧。
他的确没有找到头绪,但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出现了。
面板之上,那未知的可能性已经发生了变化:
【你以基础吐纳诀踏入仙道,于修行中感到此诀修行多有不便,还有诸多地方等待完善,生出改良心思,可能性存在,是否消耗心力完善基础吐纳诀?】
看到这些文字,苏砚心中升出了些许轻松之感,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可能性的确能被他的主观意志所影响!
能主观影响,而不是随机诞生,那留给他操作的空间可就太多了。
“如此的话,这心力可就要用在关键处了啊。”
苏砚脑海中已然出现了许多曾经幻想中的方案,比如什么完美筑基,什么阴阳金丹……
就像具现空灵根一样,要是在关键的时候来这么一下,那不得起飞?
诸多念头闪过,但并没有出现新的可能,但苏砚并未气馁,他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金手指的正确打开方式。
他将视线往那个提示上移开,并没有选择完善基础吐纳诀。
此前一心要领悟基础吐纳诀,不过是因为有进度的反馈,兴致高涨,再加之想要验证心中所想,才有此一遭。
真要让他就这么一丝一缕的炼气,何年马月才能气盈经脉,结成气种?
“魔门这么厉害,我那师父也不简单,不说修道,至少也要给我弄几本经来练练吧?”
他有预感,明日起,江离就会真正教导他修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自己折腾。
想着,他慢慢冷静下来,一切,明日便见分晓。
没了杂念,他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翌日,阳光透过窗,洒在苏砚身上,将之唤醒。
苏砚抱着被子,迷糊睁眼,待得懒散的思绪重新被捋顺,他才起身,一边穿衣,一边朝院子走去。
他才炼气一层,除了五感更为敏锐之外,和凡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那三滴法力也无法支持他用出什么法术。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蓝条还不够长。
他快步走到院中的古井边上,放下吊桶打起小半桶水,先舀了一瓢,在口中‘咕噜咕噜’漱了几下,被他吐到不远的树下,阳光透过水雾,架起虹桥。
如此数次,他将瓢中所剩无几的水一饮而尽,清凉甘冽的感觉从喉间向下传输,蔓延全身。
“井里的水确实甜。”
感叹一句,他又舀起一瓢水放在一边,撸起袖子,直接上手往桶里抄水,在脸上抹了几把。
看着水中的倒影,他忽的愣在原地:
“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