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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霜。

此人自幼被送入无情教修炼,如今已是无情教真传弟子,年仅二十便修至三转初期,天赋异禀。

他拜于教主门下,地位崇高,便是五转长老,也不能随便拿他当人材用。

这一切都源于他的父母——吉原的统治者“夜王”白夜煞,与牵丝戏的老板娘林丹阳。

在无情教这十几年来,他渐渐摸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父母曾是无情教长老,与教主有旧;再比如父母曾叛逃宗门,隐姓埋名……

但上一辈更多的秘辛,无论是教主还是父母,都不愿提及。

白凝霜叹息,看着窗外的一片黑暗,微微蹙眉:“宗门的强制任务,从未有过拒绝的先例。而且,此行能有什么风险?”

老板娘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杀了皇帝,你会沾染上极大的因果,此事麻烦至极,且与我一位故人有关。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你被卷进来。”

“故人?”白凝霜疑惑,“皇帝赵坤,与您的故人有关?是哪一位故人?当年到底……”

“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

老板娘打断了他,显然不愿深谈。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莫测:“你不是带了同伴来?那个一转中期的小子,是你师弟?”

白凝霜眼神一凝:“是。”

“让他去。”老板娘的声音平静无波,“让他去杀皇帝。无论成败,因果由他背负,与你无关,岂不正好?”

空气渐渐凝滞。

白凝霜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罕见地掀起了波澜,是震惊,更是一丝怒意:

“不行!”

老板娘似乎有些意外他如此激烈的反应,挑眉:“哦?为何?你身为无情教弟子,何时也开始讲同门情谊了?”

“区区一转人材,让他替你完成任务,替你赴险,替你承担后果,不是最符合宗门利益,也最符合你自身利益的选择吗?”

白凝霜沉默了。

房间内静得能听到窗外法阵运转的细微嗡鸣。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又缓缓松开。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母亲,声音低沉:“您也知道,我修炼的,并非教主修改后的《太上无情妙法》,而是母亲您当年给我的原版。”

“虽然一样会沾染到‘无’,逐渐被虚无吞噬,但要比那些同门状态好得多,我只是……不习惯表达而已。”

他顿了顿,眼前似乎闪过王易那些插科打诨的画面,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这些年来,王易是唯一能让我笑出来的人,和他相处很有趣。他是我师弟,也是我的师父,更是我的……朋友。”

“我不能,也不会让他因我而死。”

这次轮到老板娘沉默了。

她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眼神变幻,有惊讶,有恍然,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最终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重情重义,你果然和我很像……罢了。”

“母亲,”白凝霜再次追问,“父亲和您,与无情教教主之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教主为何要修改功法?这次任务背后又有什么阴谋?”

老板娘转过身,重新望向窗外的黑暗,只留给他一个疏离的背影: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言尽于此,你走吧。”

她态度坚决,显然不会再透露半分。

白凝霜站在原地,看了母亲的背影良久,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

他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下楼,接回已经被安顿在雅间醒酒、尚且有些迷糊的王易。

一路无话。

回到下榻的客栈,安顿好王易,白凝霜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皇城的轮廓,沉思了许久。

宗门的任务必须完成,这是铁律;母亲的警告犹在耳边,但他别无选择。

最终,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

当王易从睡梦中醒来时,白凝霜早已没了身影,枕边还留着一封信。

王易捂着发疼的脑袋,捡起信打开,念了起来:

“师父敬启:

从今天起,刺杀皇帝的任务将由我一人完成,师父无需再插手此事,只需在客栈里等待。

师父或许已经看出来,我在牵丝戏的地位其实很高……此次任务的浑水很深,为防止师父被卷入,我已命令牵丝戏彻底封杀你,不允许你入门。

若听闻皇帝遭遇刺杀的消息后,三日内我未回来,你便自行离开乾国,回宗门复命。

切记,千万不要暴露无情教弟子的身份,切记!!!

——你的朋友,白凝霜。”

王易捏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特么的,在牵丝戏开音趴不喊我,还把我封杀了是吧?”

气死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白凝霜这厮,平时一副清冷模样,关键时刻居然来这出?真当他是累赘不成?

就在他咬牙切齿思索对策之际,识海深处,一个好久不见的界面突然弹出:

【支线任务·刺王杀驾之夜:伪装潜入牵丝戏,助攻或直接击杀乾国皇帝赵坤。】

【任务奖励:神通·夺命:可选择性篡夺因你而死之人的命格】

【是否接取任务?】

【是/否】

好久不见,我的金手指!

你再不出现我都快忘了啊!

不过……正合我意!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金手指既然这时候跳出来,就说明此事必有可为之处,不会坑自己。

白凝霜想一个人扛?问过他没有?

收拾心情,王易大步走出客栈,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突破牵丝戏的“封杀令”——

用金手指“死而替生”易容?

或者找那个似乎对自己颇有好感的灵儿姑娘走走后门?

刚出客栈大门,还没想好第一步该怎么走,一个肥胖的女人身影就直挺挺堵在了他面前。

王易往左,那胖女人也往左;王易往右,她也同步右移。

几次三番,分明是故意的。

“劳驾,让让。”王易皱眉,耐着性子道。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双臂抱胸,岿然不动,像尊门神。

王易心头正烦,懒得多费唇舌,伸手抓住她那粗壮的胳膊,往外一推:“好狗不挡道,听不懂人话?”

这一推并没用什么力,只想让她让开通路。

谁知那胖女人被他一碰,竟像是被巨力撞击般,猛地向后踉跄一步,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非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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