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方士专卖迷药。一日,有轻浪子弟来买药,适逢方士外出,方士妻取药付之,轻浪子弟就以药弹妇身上,方士妻只得与其交合。”
“方士归,妻以其事告之。方士怒云:‘他要你就给?’妻日:‘我若不从,显得你的药便不灵了。’”
既然圣女喜欢听黄段子,王易自不藏私,怕她听不懂还耐心解释笑话道:“意思是……”
“停!”黑衣侍女满脸通红,唇角丝丝鲜血淌下,显然已是破了《太上无情妙法》,“别,别说了!”
“继续。”墨无怜面不改色。
“圣,圣女大人……”黑衣侍女快哭出来了,“这种,不能让您听……”
“没事,我挺喜欢的。”
“可我不能听啊!”黑衣侍女哭了,“今夜一过,我至少白修五年!求您了,别让他讲这种段子了!”
墨无怜凝望她许久,才略带遗憾地叹息:“那就,讲讲别的吧。”
“嗯……”王易沉思片刻,换了个全年龄向段子,“有一人,初从文,三年不中;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被逐出;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遂躬耕,一岁大旱,一岁大涝,一岁飞蝗;乃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噗呲——”
黑衣侍女彻底绷不住了,趴在地上大笑:“这家伙也太惨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呕——”
笑着笑着就走火入魔,嘭地一声摔倒,昏死过去。
“这……”
王易迟疑,笑话对无情教弟子的杀伤力有这么大吗?
那岂不是说,我整个大喇叭全教广播笑话,就能提前完成“颠覆无情教”任务啦?
“继续。”却见墨无怜冲他眨了眨眼,“这个也很有意思,请继续。”
“唔…好。”王易清了清嗓子道,“之后……其遂至地府,久候阎王升堂,不耐,问之鬼卒。鬼卒曰:阎王阅足下卷宗,狂笑不已,休克于后堂,至今未醒……”
“噗呲——”
一声极其轻微、短促、仿佛坚冰碎裂般清脆的笑声,从墨无怜那总是紧抿的唇间溢了出来!
王易闻见笑声,急忙向圣女看去,只见得——
寒殿深藏墨色幽,雪魄冰魂玉作颜。
忽闻妙语破天巧,一笑春风化雪寒。
芳华刹那星河转,玉颜生辉黯宝珠。
莫道无情天上去,此笑人间最难求!
王易顿时看痴了片刻,直到墨无怜抬手捂住了嘴,那双总是空洞淡漠的眼眸中,仍残余着一丝惊愕与猝不及防,以及冰消雪融般的笑意。
她拭去唇边鲜血,随后迅速放下手,面部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冰封,但仔细看,耳根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绯红。
她深深地看了王易一眼,眼神复杂难明:“你什么都没看到。”
王易:“圣女大人您刚才笑了吧?对吧?”
“我没有。”墨无怜面不改色,“我说没有就没有。”
“可您明明……”
王易猛地止住嘴,不知不觉间,冰寒的杀意已经弥漫洞府:“我眼花了,我刚才是在看洞府的装饰!啊哈哈……圣女大人您这洞府里的桌子……可真桌子啊!”
“哼,算你识相。”墨无怜收起杀意,“我方才虽然没笑,但你确实有乱我定力,算你小赢一次。”
小赢?
我王易一生没有小赢,只有大赢、特大赢和手……
“我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东西。”
“抱歉,您可能感觉错了。”
墨无怜幽幽叹息,从蒲垫上站起,看向一旁的黑衣侍女:“小暗,带他去任取一件法器。”
昏死的黑衣侍女:“……”
看来她是没救了,趁热吧。
我是说,趁热打铁,再多讲几个笑话,把圣女多逗笑几次,多赚几件法器……
“啪!”
却见墨无怜一巴掌拍在黑衣侍女的脑袋上,随后又敲又打:“小暗,快醒醒~~”
圣女大人,您是把她当电器吗?拍拍就能好?
墨无怜抽出腰带,一鞭又一鞭抽在黑衣侍女的身上:“小暗,快醒醒~~”
“圣女大人,”王易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位师姐是走火入魔,光靠鞭打是醒不来的……”
“哦,是吗?”墨无怜明显不信邪,“黑色的东西,抽两下不就工作了?”
她只是衣服黑,不是皮肤黑啊喂!
“唔唔……”黑衣侍女缓缓从地上爬起,“圣女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还真醒了?
师姐您是什么身体构造?好想研究一下啊!
墨无怜重新系上腰带,恢复了清冷的神情:“小暗,他赢了,带他去任取一件法器。”
“是。”
…………
“没想到你居然真能破圣女大人的《太上无情妙法》,真乃神人也。”
所谓神人,即是离人很远,离神也不近的存在。
走在前往洞府储藏室的路上,黑衣侍女“小暗”对着王易幽幽叹息:“唉,自修炼《太上无情妙法》以来,圣女大人已经三年没笑过了……我也是很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我懂,笑一笑,十年少,圣女大人是怕折寿才不笑的对吧。
“你还是圣女第一次让我带男人回来。”小暗认真道,“请不要辜负圣女大人的期望。”
王易一愣:“什么期望?”
“自然是每七天来一次洞府,帮助圣女修行。”小暗理所当然道,“报酬和现在一样,破功一次一件法器——记住,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不要说这么霸道总裁的台词啊!
迈过漫长的甬道,两人进入洞府内一间石室,里面宝光流转,虽然不算多,但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灵韵。
“这里都是圣女大人在一转法器中的杰作。”小暗淡淡道,“选一件吧,这还是圣女大人第一次送男人自己精心制作的法器,感激吧。”
都说了不要这么霸总好不好?
王易暗自嘀咕,凑到藏宝室前,只见架上刀枪剑戟、镜幡钟印,各式一转法器看得他眼花缭乱。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目光被角落里一件蒙尘的东西吸引。
那是一个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骰子,只有指甲盖大小,六个面上刻着的并非点数,而是六张模糊不清的人脸表情。
“这是什么?”王易好奇地拿起来。
“这个啊,”侍女小暗瞥了一眼,淡淡道,“这是圣女大人的一件收藏,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不算法器,而是一件「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