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各营名序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按照集体成绩来划分,垫底的营只能排最后。
教官说这是集体荣誉,不争不足以成器。
每半个月的营比,更是争的热火朝天。
因为垫底的第十营,不但没有奖励,所有人的薪俸减半,肉食也会减半。
这些减掉的全都奖励给第一营,这就是胜利者与失败者的区别对待。
江军那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表现好,在训练营你就是祖宗被供起来。
反之,那就不好意思,因为你的失败,所以就要加倍努力,不但要罚你,还要加训。
所以整个训练营的个人大比拼可能会用出浑身解数,但各营比拼,那会玩命。
因为不玩命,就要被上司打骂,就要被同袍排挤看不起。
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手段刺激,让整个训练营,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
勇争第一不再是一个空口号,而是个人与团体,都在拼命的争取。
“马三儿,你还不是不是男人,这就跑不动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江军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看着最后那一名士卒,隔着老远就开始喊。
“妈呀!”
本来还在努力跑步的马三,听到后面好像讨债鬼的声音,不由脚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再次加快了几分步伐,追上了前面的同袍战友。
“加油!”
江军一边超越他,一边给他加油打气道。
马三看着江教官风轻云淡的超过了自己,顿时感到有些挫败。
这家伙是人嘛?
别人都累的气喘吁吁,他还能一边跑?一边闲聊?
“于然,裤腰带松开了,还不绑紧点。”
“老刘,忘记我们的口诀了嘛?”
“要呼吸均匀,不然容易跑岔气。”
“黑子,你的腿不要弯,给老子踢的板正点。”
“笑,你笑个毛,说的就是你。”
“狗日的汪八,看着脚下,小心摔个狗吃屎。”
江军一边跑,一边叭叭个不停。
凡是遇到看不下眼的,都要去亲自纠正两句。
好在是众人都习惯了,这位江教官其实就是刀子嘴,心其实挺好滴。
他只是表面凶巴巴,兄弟们都明白,教官非常好。
有人训练受伤严重了,他都会无微不至的呵护。
还总念叨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什么发烧,感冒,特效药?
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个什么玩意儿,反正流传出来的稀奇古怪的新词挺多,但是没人知道教官念叨的是什么玩意。
一个时辰后,骊山风雪亭之中,江军已经坐在了里面。
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山下的阵列,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完美。
从这里到训练营,大约三十里。
还没有负重训练,就这种强度已经有不少人掉队了。
下面的战阵明显空缺了不少位置,起码千余人吧!
江军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要求太严苛了?
可是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
索性不再想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副教官王文忠。
“看着我干嘛?”
“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参加你的魔鬼训练。”
“我不需要,也没兴趣,一丁点都没有。”
王文忠看着江军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瘟神。
谁想训练你啦?
还挺自作多情咧!
这家伙真是富家公子的做派,骑马过来的,真是用身体践行,一步路都不走。
俨然一副,休想让本公子,迈出一步的架势!
对于这个家伙,江军早就死心了,压根没指望他能成才。
“王公子误会了,江某从不强人所难。”
江军再次使出必杀技,憨厚一笑,摸了摸大平头道。
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光头已经长出了黑发,只是很短。
脸上的伤疤也早已无影无踪,面孔充满了坚毅,阳刚之气十足。
可能算不上英俊潇洒,但也是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少来,本公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你就骗骗下面那些二傻子还行,跟本公子无须如此。”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王文忠与江军也十分熟悉了,说起话来,也是没了半点顾忌,随性的多。
“王公子真误会江某了,我自幼就心善。”
江军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王文忠道。
王文忠有些无力,只能摆出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模样,然后转移话题道:“行行行,你在娘胎就心善,我知道了。话说,你脸上的这伤疤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恢复的这般快?简直神了!”
“嘿嘿!”
“王公子想知道?”
江军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压低声线,脑袋贴近了王文忠几分,小声道。
“想啊!”
王文忠不假思索的下意识道。
“此乃祖传之秘,十金如何?”
江军又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继续对着王文忠道。
“啥?”
“还收钱?”
王文忠愣了愣,被江军的无耻举动给震惊到了。
天啊!
我们都相处了一个月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王公子,你动脑子,想一想,一个能够快速愈合伤疤的祖传秘方。”
“如果我拿到咸阳任何一家药铺,你说能不能换十金?”
江军并不心急,而是耐心解释道。
“如果秘方是真的,这倒一点都不难。”
“甚至百金,都大有人愿意出。”
身为将门之后,没有人比自己更懂,这个秘方的价值了。
只是……
“对啊!”
“既然我都能轻易换十金了,那向王公子讨要十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嘛?”
江军看王文忠露出思索之色,赶忙趁热打铁道。
“话是不错,只是……”
王文忠好像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可又不知到底是哪里。
“只是什么?”
“王公子你瞧瞧,我这脸上还有一丁点的疤痕嘛?”
“还有这胳膊,这大腿,你瞧,又黑又壮,半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这秘方只取十金,并非是江某贪财。”
“王公子应该知晓,江某孤身一人,要这钱财又有何用呢?”
江军循序渐进,有理有据的说道。
他好像是一个人,我记得情报上说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唔!
确实一点疤痕都没有,真是神药啊!
自己可是亲眼看到江军满脸的伤疤,这伤疤每日都在消散,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我王家乃将门,效命军中者众,若是能得到这个药的话。
嘶!
王文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心动过。
自幼锦衣玉食,仆从成群,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是自己这一生,第一次如此想要得到一件东西。
而这个东西只需要十金,十金对普通人而言,可能很多。
但恰巧的是,我王家可是非常富有。
灭六国时,祖父可是向陛下讨要了众多赏赐。
这些厚赐,足以让王家子嗣几代人都挥霍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