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曲阿小将到大汉脊梁 第136章 联盟?

作者:梅山的老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4 07: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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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如同剧毒的虿蛇,瞬间缠绕上人心。

裂土封疆!永镇豫州!这是刘备辗转半生,在无数个颠沛流离的寒夜里辗转反侧、梦寐以求的根!

空气仿佛被这方青铜大印死死冻结,沉重的压力如同巨石压在每个人的胸口,令人窒息。

张飞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低沉浑浊的咕哝,如同困兽挣扎,眼中贪婪的火焰与暴戾的凶光激烈地撕扯着。

关羽眉头深锁,两道浓眉几乎拧在一起,沉静的目光投向主位上的刘备,带着无声的探询与凝重。

刘备缓缓闭上双眼。

刹那间,许都高墙深院内那挥之不去的阴冷囚笼感、曹操看似温和谦逊实则深不见底、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天子榻前那托付江山社稷时泣血般的殷殷嘱托、袖中暗袋里那件沉重如山的金丝袈裟冰冷的触感……

无数画面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流,在他脑中激烈地冲撞厮杀,几乎要将理智的堤坝彻底摧毁。

良久,他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睁开眼,眼底深处,是一片沉凝得化不开的疲惫与无奈,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前行多年的旅人。

“曹司空…如此厚意,备……铭感五内。”

刘备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沉重与叹息,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心力,

“吕布暴虐无道,备……亦深恨之。然……”

他话锋陡然一转,透出令人心酸的无力感,

“备兵微将寡,困守小沛孤城,自保尚且艰难,如履薄冰,何谈助司空讨此巨贼?

恐…力有未逮,有负司空重托啊!”

他微微摇头,目光避开那方刺眼的大印,只落在自己膝上那双磨薄的草鞋上。

“使君过谦了!”

满宠眼中倏忽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精光,如同老辣的猎手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预设的路线,脸上依旧肃穆,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使君麾下关云长、张翼德二位将军,皆万人敌,威名震动华夏!更有陈守仁将军此等……”

他的目光再次锐利地扫过陈洛腰间那柄凶戾的“裂穹”槊,槊纂龙首仿佛感应到注视,幽光一闪,

“……当世虎将!摧城拔寨,锐不可当!何言兵微?只需使君点头应允,待司空雄师压境,吕布首尾难以相顾之际,使君自小沛发兵,如利剑出鞘,直捣下邳空虚后路!吕布可擒,徐州可定!

司空所求,无非吕布项上首级以正典刑,至于安抚徐州黎庶、重建秩序之重任…自然非使君这等仁德昭彰之主莫属!此乃珠联璧合,双赢之策!”

他的话语充满了蛊惑的韵律,将一幅唾手可得的宏伟画卷强行铺展在刘备面前。

刘备脸上的挣扎之色更加浓重,眉头拧成死结,指腹深陷草鞋纹路之中,几乎要将那坚韧之物攥烂揉碎。

最终,似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诱惑与无形的压力,他长长地、认命般地叹息一声,如同绷紧的弓弦终于松弛下来:

“罢了……司空拳拳盛意,备…敢不识抬举?只是……”

他抬眼看向满宠,眼中露出一丝极其恳切的焦虑,

“此事关乎存亡,牵连甚广,需得从长计议,隐秘行事,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备……恐需些时日整备军马,联络城中忠义之士,方可策应周全…”

“此乃自然之理!”

满宠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轰然落地,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达成目的的矜持笑容,如同冰面裂开一道缝隙,

“司空亦深知此事非朝夕仓促可成。使君尽可从容准备,暗中调度。待司空大军调动、风云将起之时,必有密信星夜相通!此印……”

他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将案上那方沉甸甸的青铜大印轻轻推至刘备案前,触碰到粗糙的桌面,发出轻微的闷响,

“便暂存使君处,以彰司空推心置腹之诚!”言语间,已然将这方重器视作盟约的信物。

目的已达,满宠不再有丝毫留恋,戴上宽檐斗笠,深灰色的身影如来时一般,与两名青羽锐卒一同,悄然无声地汇入城下浓稠的黑暗之中,被夜色彻底吞没。

箭阁内,沉重的死寂重新降临,这一次,远比方才更为粘稠、窒息。

那方象征着豫州千里河山的青铜巨印,冰冷地、沉默地躺在案几之上,烛光在它古朴的螭钮和凌厉的印文上跳跃、流淌,散发出一种诡异而致命的诱惑光泽,仿佛一个开启灾难与机遇之门的禁忌钥匙,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命运的裁决。

“大哥!”

张飞第一个憋不住胸中的闷雷,他猛地指向那方大印,铜铃般的环眼瞪得几乎要裂开,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焦躁与粗鲁的质疑,

“真……真要跟那该死的曹贼联手?那曹阿瞒的心眼,比吕布那厮能好到天上去?这印!这印就是个钓王八的香饵!

等咱们傻乎乎地扑上去跟吕布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好躲在后面捡现成的大便宜!这他娘的…憋屈!

窝囊透顶!”

他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柱上,震得楼顶灰尘簌簌落下。

刘备没有立刻回答。

他疲惫的目光如同沉船的铁锚,缓缓移过关羽沉静如渊的面容,最终投向一直沉默如磐石、按刀而立的陈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寻求答案的茫然:

“守仁……此局,你观如何?”

刹那间,箭阁内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瞬间聚焦于陈洛一身玄甲之上。

陈洛按在“裂穹”槊纂上的手指缓缓收紧,冰冷的龙首纹路尖锐的棱角更深地刺入掌心,那股沉寂的凶戾寒意仿佛顺着血脉直冲脑海。

他眼中没有丝毫对那方金光闪闪大印的贪婪与动摇,只有一片洞穿了层层迷雾后的清明与锋锐,如同雪山上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沉稳地踏前一步,皮靴踏在木板上,发出一声不大却异常清晰的闷响。

声音不高,却如两块千锤百炼的精钢猛烈撞击,字字句句,砸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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