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
“仙长我等现在该如何?”
吴轩等人更是面色微变,惊恐不已的往林游方向靠拢。
“毒雾确实霸道,不愧为五毒之一。”
然未等几人惊惧太久,却见林游说话间轻轻抬手,清风徐来便见毒雾消融弥散。
修行这么久了,别的能力没有,这抬手扇扇风还是能做到的。
“哈哈,老蟾蜍,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楚放歌在毒雾中豪迈大笑。
初时,他见这毒雾还有惊惧。
可毒雾还未靠近,便被剑上白光清扫净化。
见毒雾无法近身,且长剑能破防,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砍就完了。
杀它个天翻地覆。
大笑间楚放歌便直接挥剑攻了上去。
霎时,双方战做一团。
山洞更是在老蟾蜍一声声怒吼中地动山摇。
可面对它的进攻,楚放歌根本无惧。
一时剑走轻灵,一时大开大合。
许是这剑有什么特殊能力,他此刻感觉自己此时身体都变的灵动了起来。
“老蟾蜍,拿命来!”
“这····这么厉害?”
“月华?月之光华?”
“仙长·····”
吴轩等人被眼前画面震的目瞪口呆。
这一人一剑压得一头丈多蟾蜍四处乱窜的画面可不多见。
但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坐在旁边的林游。
方才楚放歌只是与其交手两个回合便被打得吐血败退。
可如今对方就是在长剑上抬手一划,清辉一亮,那楚放歌就变得如此强悍,不仅能和修行数百年的蟾蜍对抗,更是能将其完全压制。
一指便抵了数百年苦修?
此人到底是谁?
林游没有回答。
只因他心中的疑惑并不比吴轩等人少。
这蟾蜍是不是太弱了点?
它真修炼了数百年?
这数百年的苦修莫不是修了个寂寞。
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给这几人每人剑上都镀一层月华以群殴正义对敌的。
结果如今楚放歌一个人就足够了。
还是说自己过于低估了这月华威能?
若那蟾蜍能知林游心意,怕是得哭诉着骂娘。
只因那蟾蜍一身本领几乎全在那舌头与毒雾上,如今这舌头刚过去就大意被斩。
本命毒雾也被那月华死死克制。
这相当于直接废了它的双手与双脚,一身本领十分拿不出八分,这让它如何对敌?
蟾蜍与楚放歌缠斗了许久。
终于。
在老蟾蜍一声哀嚎中,楚放歌手中青釭剑如裁纸一般划开了老蟾蜍的皮肤,并将其斩成了两截。
清冷的月华光芒更是在其身上交织出了诡异的图景。
看着那流淌一地的浓汁毒血,楚放歌连忙后退拉开了距离。
毒雾可以净化,但这毒血就不一定了。
如今对方重伤濒死,他可不想以身犯险去尝试毒血的威能。
“·····为什么?”
老蟾蜍感觉到生命正在快速流逝,它艰难地抬起头,望向林游,声音里带着不解与不甘:“我自问从未与你结怨,方才也已是好言相劝让你自行离去,你为何还要帮他们来杀我?”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吴轩等人闻言面色微凝,下意识看向了林游,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狂剑楚放歌也是如此。
说来这个问题他也从未想过。
林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指向了山洞周遭散落的枯骨与腐肉:“问我这般问题时,你何不先看看你洞中场景?”
“场景···”
老蟾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语气陡然变得激愤起来,“世人常将我等异类视作盘中餐、腹中食,难道轮到我等果腹时,这便成了那十恶不赦的罪孽吗!?”
林游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它。
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泉,倒映着老蟾蜍狰狞的面容,也倒映着那些散落在地的枯骨。
“当年我尚是蝌蚪时,亲眼见着同类被孩童用树枝戳破肚皮。”
老蟾蜍被林游眼神看的烦躁愤怒:“山脚下张猎户去年冬天杀了一窝狐狸,只因为狐皮能换酒钱,那药铺的掌柜每年都要活剥数十张蛇蜕,那些蛇临死前的惨叫你听过吗?我等异类惨死的光景你见过么!”
蟾蜍口中不断涌出愤怒的血沫,可它却依旧死死盯着林游:“是以我等杀人,我等食人,何错之有!?”
林游没有回答。
只是一如既往的看着它。
看着它的愤怒,看着它挣扎。
这到不是他装腔作势,而是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打怪,杀怪,这玩意儿也需要理由的么?
“世人以我等异类为盘中之物,那我以人类为盘中之食,有何不可?”
老蟾蜍咆哮挣扎着起身,血沫从破碎的伤口倾泻洒落:“有何不可!?”
“究其原因不过因为你是人,在你眼中我等异类的命不是命,是以人类为了生存可以开垦山林,可以猎杀鸟兽,轮到我们啃几口骨头就成了你眼中的十恶不赦!”
那狰狞咆哮的模样吓的一众行脚商齐齐后退。
“仙长小心!”
见蟾蜍摇晃上前,楚放歌连忙侧身挡在了前方。
“我确实是人,所以我会天然站在人类的角度,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只是人会作恶,亦有行善,既有杀生亦有放生。”
林游调整了一下思绪后在几人一妖的注视下缓缓起身:“你用弱肉强食当盾,可真正的野兽却比你更能分清到底是谁招惹的它。”
说罢,林游踏步转身,向着洞外走去。
这蟾蜍死局已定,没什么可看的了。
本来他是不想说的,也不想回答的。
只是这蟾蜍质问的,好像不回答就在什么地方输了一样。
“歪理····歪理邪说·····说穿不过是弱肉强食,不过是因为你是人,所以你帮人罢了!”老蟾蜍向着林游的背影嘶吼咆哮。
林游离去的脚步在它嘶吼中停顿。
短暂的沉默后,没有转身的林游背对蟾蜍反问:“既已如此,你又何须再问?”
说罢林游不在停留,踩着湿润泥泞的地面向着洞外走去。
“回来!我····”
“叽叽歪歪烦死了,给我死来!”
老蟾蜍的质问被楚放歌的怒呵打断。
方才他就听的火大烦躁,不过碍于林游当面他不好发作,如今林游离去,他又怎会忍受这般聒噪。
说罢提剑便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