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
林阳感觉自己意识逐渐模糊，四肢变得越发沉重。
这一次他选择提前代入几天。
来到死亡前三天，遭遇0号神使得那个瞬间。
等林阳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来到了末日后的世界之中。
依旧是那种第一人称看幻灯片的模样。
林阳打量着周围。
四周茂密丛林的枝叶早已泛黄，不知是不是因为1号神使所导致的。
地面上血流成河，各种腐肉跟泥土混杂在一起，泥泞不堪。
不远处一个洞穴前，腐烂化脓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引人反胃的恶臭味道直冲鼻腔，让林阳干呕不止。
如果是战场上人间炼狱。
那么这里就是人间炼狱过后的半个月，每一处画面都刺激着人的神经。
“玛德。”
“这家伙为了活命，也是够拼的了！”
林阳叹了口气，跟随着模拟器中的“自己”进入了洞穴之内。
整个洞穴直通向下，闷热无比，空气中还弥漫着腐尸的味道，让林阳直皱眉头。
没过多久，林阳便在这个昏暗的洞穴内看到了几个人影。
周围几个脸上笼罩着迷雾的人，正扛着尸体朝外面走去，将守界人的尸体堆积在洞穴门口，不让里面神使的气息透露出去。
而在洞穴一个角落，0号神使正披头散发地靠在墙壁上，神情呆滞，嘴角还挂着点点口水的污渍。
“这应该就是0号神使得本体了吧。”
林阳低头看量面前这个颓废的男人。
没了脸上笼罩的迷雾，0号神使也是露出了他降临人间的真实面目。
相貌平平，跟寻常人无异，如果放在平常路人中，都不会有人注意一眼。
你根本想象不到，就这样的一个人，他算计了所有人。
而此时0号神使也注意到了林阳的到来。
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双眼中划过一抹光亮，但随即又再次暗淡下来。
0号神使抓住林阳的裤腿，疯疯癫癫地叫喊个不停。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计划失败了！计划失败了……”
说着说着，0号神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低下头，恢复了刚刚行尸走肉的模样。
“计划？什么计划？”
林阳试图追问两下，但他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整个洞穴再次陷入了死寂。
林阳看到他不再回应，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他坐在了0号神使得不远处，安静等待着这一天度过。
时间就这样缓缓地流逝。
林阳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面前平静的0号神使，终于再次有了反应。
他勾动着手指，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林阳？你来了是嘛……”
“呵呵。”
“结束了，一切都真的结束了。”
意识同步后的林阳赶忙起身靠近了0号神使身边。
他蹲伏下来，打量着面前精神状况逐渐正常的0号神使。
“已经第二天了嘛？”
“明天我俩就要死了，今天必须问出来点线索。”
林阳皱紧了眉头，心中念叨了起来。
而眼前的0号神使，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的状况，而是坐在那边自顾自地嘀咕了起来。
“我试过了，我试过了。”
“我想让他们吞噬掉碎片，但我没有成功。”
“你知道了，我们遭到了反噬，它降临了，虽然我杀了它，但它还是会回来的。”
“林阳，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终究难逃一死！！！”
听着面前0号神使口吻那种绝望。
林阳也感受到了，1号神使降临，究竟会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能将同为神使的0号给逼到半疯半癫。
林阳已经不敢想象，当自己对上1号神使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计划！”
“0号，你说的计划是什么？！”
“你快说！”
林阳准备趁着他还正常，询问出自己此次的目的。
但他终究是意识代入这里，根本无法干预这场对话的过程。
0号神使没有回答。
很快他又回到了那副疯癫的模样，拿手死死扣紧了林阳的肩膀，刨开了喉咙的嘶吼着。
“有人要杀我！你知道吗！”
“他们献祭了使徒，献祭了使徒！！！”
“1号神使他在追杀我，哈哈哈！不死不休！！！”
看着面前0号神使疯了的样子，林阳也放弃了询问对话的目的。
而当他再次坐回到旁边的时候，余光却注意到了0号神使屁股下的一个小本子。
“嗯？是什么东西？”
林阳微微一怔。
模拟中的自己，显然也被这个本子吸引了注意力。
他起身推开0号神使，抽出本子，坐在旁边一张一张翻开查看。
上面的内容，却看到林阳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原本在模拟器中为得到了答案。
在这一刻，全部都让这个本子里的内容给出了回答。
“这是……”
“实验记录？！”
林阳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一条一条看着上面0号神使留下的记录。
【第1次测试：我尝试让使徒吞噬1号神使碎片，但这个实验最终还是走向了失控的局面，我被迫终止。】
……
【第9次测试：结合上面的失败，这次我尝试让划分出更少的能力，实验一开始很成功，但很快发生了异变。
吞噬碎片的人陷入重伤，看来想要削弱1号神使的力量，我还要再推迟一下。】
……
【第17次测试：实验又失败了，我很清楚，1号神使得力量很强大，它可以终结任何一个神使，没有人能够反抗它的力量。】
……
【第29次测试：又一次，又一次，我根本无法剥离1号神使的力量，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
【第45次测试：终于爆发了，1号神使反噬了实验体，我被迫手刃了我的信徒，但实验有了新的突破。】
……
【第78次测试：我试图让使徒吞噬神使碎片，利用这种方式来削弱1号神使，但结果很显然，我错了。
这个计划很失败，现在1号神使的力量开始失控，我不得不停止实验。
该死的，谁知道怎么解决1号神使这个家伙。】
……
记录写到这里就停止了。
林阳望着面前0号神使“78次”的实验记录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伙……”
这一刻林阳心里面也是说不上的别扭。
本以为0号神使在背后策划什么巨大阴谋，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想削弱1号神使的力量。
吞噬神使的力量。
林阳曾经也这样想着解决1号神使这个大麻烦。
但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并不是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