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对印加诸神了解不多,从你讲述的神话故事中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
比如他们之间的结合从而让你们印加各族能更好的发展下去,也为你们带来了婚姻制度,引导你们繁衍生息。
可以说没有他们的庇护就没有现在的印加一族,也就不会有你出生。”
“不,被这种恶心的伪神庇护,我宁愿死。”
法克蜜突然激动起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她在城中长大,十二岁因皮肤偏白有幸被挑选进入修道院,从小到大的教育无不揭示印加诸神的邪恶。
张万闲抚摸着法克蜜的秀发,令其平复好心情。
也没再说什么,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对于法克蜜来说,她是现有规则的受益者,因为皮肤偏白,不用去鸟粪山挖矿,不用去种植园辛苦劳作。
想要改变她的观念,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在张万闲的安抚下,法克蜜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惭愧的望向远东神父。
一时激动忘了对方的身份,万一触怒对方,她可是会被赶出修道院的,那可是她全家的骄傲。
没成想张万闲根本不在意,挥手让她去隔壁休息去了。
法克蜜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缓慢离开。
夜色渐深。
周边突然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从压抑到高亢,周围所有房间几乎同时传出此等声音,此起彼伏。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身上人的强壮,各个房间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这就是美洲的热情吗?”
张万闲苦笑一声,南美和拉美这两块区域,在前世就是信奉耶神教,并且风气也是出名的开放。
可谓一边信教一边骚!
看来是从殖民地时期开始一直发展到现在,而且乱*Lun这种事特别多。
哥哥与妹妹、爸爸与女儿、儿子与母亲,相当恐怖。
这究竟是如何形成?他现在终于明白一些。
带着疑惑,张万闲上床休息,最近太过劳累,很快就睡了过去。
登陆美洲第二日。
卡亚俄大教堂附近的残破军营中,所有信徒早早便起床。
何太冲、朱老大各自带领跪下兵卒继续操练,冷兵器和火器夹杂使用。
柳金娘则召集女两二十名女人,准备将昨天教堂赠与的食物整理成午饭。
最后起床的则是李献川和周志勇,他们两人不在军队编制中,因此反而无所事事。
周志勇皱眉,口中喃喃自语:“哎,还是要尽快赚钱,老是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他可是爬上猪仔船大副的人物,眼界、魄力都不是普通人能比。
一眼就看出天国目前的症结所在,可惜天王太过爱惜子民。
否则他们成立一个劳务公司,让二百人进矿山挖鸟粪,或是去种植园种棉花和甘蔗,每天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心不狠,站不稳。
虽有些残酷,可这就是在世上崛起的真相。
“干嘛要坐吃山空,自然是吃大户去啊!”
李献川眼珠子转动,立刻跑到柳金娘旁边,让她们快停下。
随后召集众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大家昨天没看到吗?去教堂做弥撒有免费的食物。
咱们每天去教堂祈祷做弥撒,以后吃饭就省下来了。”
“这……会不会不太好看!”
何太冲面露尴尬,总感觉去做弥撒领食物和乞讨一般。
想他在滇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走到哪不得被称一声豪侠。
“你啊,就是死脑筋!”
李献川突然变得郑重起来:“我们是什么身份?”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咱们是天王的亲卫。
耶神教是什么?那是耶神的仆人。
天王是耶神的嫡长孙,应当继承耶神的一切。
耶神的仆人伺候嫡长孙不应该吗?
你们老家的仆人,难道不伺候家主的嫡孙?
他们为我们提供吃食是他们的荣幸,只是天王为了视察秘鲁民情,不愿意公开身份罢了。
若是公开身份,他们的主教都得跪在天王脚下,亲吻天王的靴子。”
李献川越说越是觉得在理,声音也是越来越高。
能从茫茫大海之中活到现在,或多或少都是相信天王身份的。
按照李献川的说法来看,好像的确如此。
“走,咱们去教堂吃饭!
顺便做个弥撒,我们虽追随天王,可对耶神老爷子也要表示应有敬重。”
众人列队趾高气扬向教堂走去。
来到教堂发现并没有昨天那个神父主持,也没有信徒祈祷,教堂中空荡荡的。
“本地人也太懒惰了,都那么晚了还不过来祈祷,一点都不虔诚。”
李献川吐槽一句,索性懒得管他们,直接招呼众人落座,然后开始祈祷。
“大哉圣孙,肇判玄黄。
光破渊暗,灵孕穹苍。
……
圣父,圣子,圣孙。
阿门。”
另一边,修道院中。
刚起床的彼得神父听到那些清国来的狂信徒已经到教堂做起礼拜。
整个人都愣住了。
今天也不是礼拜日啊!做什么弥撒啊!
莫非……
这些清国狂信徒每天都做弥撒?
他们不知道礼拜礼拜,就是要分时间的吗?
“算了,远东距离教廷太远,教规有些许不同也是正常的,把教堂让给他们就是。”
彼得神父随手打发了见习神父,经这一打岔也睡不着了,在女仆伺候下进入盥洗室。
简单洗漱后,刚走出盥洗室,就看到刚才的见习神父再次过来。
“他们做完早祷后,表示要吃早饭,厨房正在加急准备,只是食材不够,需要您允许,厨房才能去采购。”
彼得神父人都麻了,经提醒才想起来,这可是二百多人啊。
以他们教堂的实力养二百多人也没问题,只是突然增加那么多开支,等主教回来他又要如何交代。
他们刚登陆秘鲁,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难道教堂要一直养着。
这……
按理说他应该直接赶走,可万闲神父关系到他能否晋级主教,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双方关系。
左右为难之下,彼得神父只感觉呼吸急促。
无奈之下,只得皱着眉头向张万闲的房间走去。
路上思索着如何开口。
既不损伤双方合作,又能合理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