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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儿来了。”朱元璋指着旁边的座位,说,“坐,爹找到几样好吃食,你也尝尝。”

“谢父皇。”

朱标坐下。

拿起羊肉串。

刚吃一口。

脸就红了。

“嘶…”

朱元璋笑眯眯的看着朱标,“怎么样?刺不刺激?”

“这…咳咳…”朱标放下羊肉串,连喝了两杯凉茶,嘴里的火辣才逐渐消失,望着罪魁祸首,苦笑道,“爹,这吃食太过于霸道,儿臣享受不来。”

“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说不行。”朱元璋抓了一把羊肉串递到朱标面前的盘子里,以命令的口吻说,“吃,多吃些,这东西能发汗,对你的病大有裨益。”

“这…”

朱标有些犹豫。

朱岩忍不住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身体不爽利,如此油腻的食物,于病愈不利。”

“哦?”朱元璋眉头一挑,“咱能吃,标儿为何吃不得?吃,给咱猛猛吃,多发发汗,你的伤寒就好了,还有这生蚝,这可是好东西,其中好处,你自行体会。”

“遵旨。”

朱标硬着头皮,拿起羊肉串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吃一边斯哈,脸愈来愈红,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上,样子很是狼狈。

朱岩一阵无语。

摊上朱元璋这么个不靠谱的爹,难怪朱标死的早。

连吃两根羊肉串后。

朱标再也坚持不住,捂着肚子说,“父皇,儿臣真的吃不下了。”

“好吧。”朱元璋无奈摇头,亲自夹了两个生蚝放进朱标的盘子里,“吃这个吧,这个不辣。”

“谢父皇。”

有了前车之鉴。

朱标没敢冒进。

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

确认不辣后。

这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嚼了几下。

朱标瞪大了眼睛。

鲜!

嫩。

甜。

润。

生蚝里浓郁丰富的海洋气息唤醒了朱标沉寂许久的味蕾,使得他顾不得矜持,一个又一个的将生蚝塞进嘴里,眯缝着眼,仔细品尝着其中滋味。

蒜香的辛辣与生蚝的鲜美完美融合,在口中绽放出层次分明的滋味。

滑嫩的蚝肉与细腻的蒜蓉相得益彰,每一口都让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鲜香和满足感。

那种感觉。

仿佛是海洋与大地的精华在舌尖上交织起舞。

令朱标惊艳不已。

吃了十几个。

季博长忍不住上前提醒,“殿下,不敢再吃了。”

朱元璋闻言皱眉,“标儿难得有胃口,多吃点不碍事。”

“陛下!”季博长压低声音说,“您忘了昨晚…”

“额…”朱元璋舔了舔嘴唇,似乎想起了什么,老脸一红,“那个…标儿,这东西,等你身体痊愈后再吃吧,现在不合适。”

昨晚。

朱元璋回到宫里。

连夜召见了三个妃子开会。

朱元璋祭出刀枪剑戟。

妃子们拿出斧钺钩叉。

双方开会直到天亮。

朱元璋蔫头耷脑的没去上朝。

妃子们则面带春意的说今晚还来。

若非季博长提醒。

朱元璋都忘了。

自己的好大儿还生着病呢。

旦旦而伐?

非得累坏了不行!

想到这。

朱元璋命季博长将桌上的吃食撤下去。

朱标有些恋恋不舍,“父皇,儿臣还没吃饱呢。”

“哈…”朱元璋搓了搓手,转头叫过朱岩,“会煮面不?下面给太子吃。”

“我?下面?给太子吃?开什么玩笑!”朱岩尴尬的笑了笑,躬身行礼,“请陛下稍待。”

说完。

转身去了殿外。

朱标咂了咂嘴,说,“父皇,这些吃食都是那位小哥做的吗?味道还真是不错,儿臣喜欢。”

“喜欢就好。”朱元璋淡淡一笑,“爹本想将他召进宫来,但看他的样子,多半是不愿意,就赐了他一个铺面,以后想吃,随时过去。”

“那感情好。”朱标拍了拍肚子,忽然调笑道,“父皇,一个铺面可值不少银子,您怎么忽然大方起来了?”

“臭小子,还调侃起你爹来了!”朱元璋笑骂一声,随口问道,“你还记得周仙人吗?”

“周仙人…”朱标凝眉思索,随即恍然大悟,“您说的是建昌那位?”

“嗯。”朱元璋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发黄的纸,递给朱标,“周颠跟爹说过,你三十六岁的时候有道坎,能救你的人,只有他!”

朱标接过来。

泛黄的纸上写了两个大字。

朱岩!

“这…”朱标摇头苦笑,“父皇,儿臣知道,当年周颠不告而别,您一直耿耿于怀,可,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朱元璋抚摸着胡须,笑吟吟的说,“那周颠,看似神神叨叨,实则大智近妖,非人所能及也。

你不知道。

当年。

咱将陈友谅围困再鄱阳湖。

有人觉得陈友谅会投降。

有人觉得陈友谅会突围。

大家吵的很凶。

唯独周颠笑而不语。

咱就问他。

你怎么想的。

周颠不说话。

咱就把他丢进了江里。

晚饭的时候。

周颠出现再咱的面前。

要饭菜。

要美酒。

咱一一给他。

吃饱喝足。

周颠对咱说。

上苍虽然没有给陈友谅安排皇帝的位置,却也让他做了把枭雄,枭雄是不会投降的,反而会破釜沉舟,跟咱来个玉石俱焚,叫咱及早防备。

当时呀。

咱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的话。

立刻对兵力进行了重新部署。

果然。

当夜。

陈友谅就率领大军趁着夜色摸了过来,不是投降,不是突围,而是直奔咱的中军帅船,摆出一副要和咱拼命的架势。

啧啧啧。

万幸啊!”

朱元璋喝了口茶,继续道,“不去想周颠这话的真假,单凭朱岩的手艺,赐他个铺子就应当。”

“哦…”朱标一拍大腿,惶然大悟,“父皇,儿臣所料不错,您应该打算派人去人家那偷师吧?”

“什么偷师?说的那么难听!”朱元璋搓了搓手,“咱的皇庄里还闲置着不少铺面,咱想啊,等咱的人学会了,就去开酒楼,多多的开,多多的给咱赚钱。怎么着也能给国库分担点压力。唉,百姓苦啊,咱真的不忍心再从他们嘴里抠食了。”

“父皇英名。”朱标眼珠子一转,笑了,“您何必舍近求远呢?将开酒楼的差事,交给朱岩办不就成了?”

“哎?”朱元璋一拍大腿,“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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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空地。

朱岩打了个喷嚏。

“怎么事儿。”

“谁又想着阴老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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