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岩壁被煞源黑芒撞出裂痕的瞬间,沈清寒将残阳剑死死钉在地面,镇魂纹的金光顺着石缝蔓延,勉强撑起一道光盾。可黑芒的冲击力远超想象,光盾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他肩头的旧伤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剑穗滴落在地,与之前赵九、周平的血迹混在一起,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暗沉的红。
“清寒!我来帮你!”苏晚挣扎着爬起来,魂气凝成数道细针,对着裂痕处的黑芒刺去。可她的魂息早已耗尽,细针刚触到黑芒就化作飞灰,身体也软软地倒下去,幸好被身旁的小石头扶住。小家伙踮着脚,将怀里的护魂符贴在苏晚后背,淡蓝的光透过符纸渗出来,暂时稳住了她涣散的魂息:“苏姐姐,别倒下!沈叔叔还需要你帮忙!”
苏晚看着小石头满是泪痕却依旧坚定的脸,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姐姐不倒下……我们还要一起回青石镇,吃王婶的热粥呢。”话虽如此,她的视线却开始模糊,胸口的魂蕴心隐隐作痛,那是魂息即将耗尽的征兆。
石洞外传来煞源沉闷的嘶吼,岩壁的裂痕越来越宽,更多的煞奴从裂缝中钻进来,骨爪上的黑芒泛着凶戾的光。王婶捡起地上的木棍,将最后一把驱煞粉撒在棍头,对着冲来的煞奴劈去:“不准伤我的孩子们!”木棍砸在煞奴的眼窝上,淡绿的驱煞火瞬间燃起,可煞奴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用骨爪抓住木棍,将王婶往裂缝处拖去——它想把王婶拖进洞外的煞源黑芒里!
“王婶!”沈清寒想冲过去,却被两名手持骨刀的煞奴缠住。这两具煞奴比之前的更强,骨刀上的黑芒能腐蚀镇魂金光,他挥剑格挡时,剑刃竟被骨刀划出一道缺口,手臂也被黑芒扫到,瞬间泛起一片黑紫的灼伤。
周平拖着受伤的腿,从药箱里掏出最后一瓶“爆阳丹”,这是他用自己的精血混合朝阳石核心炼的,服用后能短暂爆发十倍纯阳力,却会透支所有生机。他看着被煞奴拖拽的王婶,又看了看力竭的沈清寒,没有丝毫犹豫,拔掉瓶塞将丹药一饮而尽。
橙红的纯阳力瞬间从周平体内爆发,他捡起地上的斧头,对着缠住沈清寒的煞奴劈去。“咔嚓”一声,煞奴的骨身被劈成两段,黑芒在纯阳力的灼烧下滋滋作响。“清寒!快去救王婶!这里交给我!”周平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那是生机快速流逝的征兆。
沈清寒眼眶通红,他知道周平服用的是什么药,却没时间多说,只能对着王婶的方向冲去。剑刃斩断煞奴的骨爪,将王婶拉到身后,可刚转身,就看到周平被五具煞奴围在中间。斧头已经崩裂,周平的胸口被骨刀刺穿,橙红的纯阳力渐渐黯淡,却依旧用身体护住身后的药箱——里面装着最后几粒能稳住魂息的“养魂丹”。
“周平!”沈清寒疯了般冲过去,剑刃横扫,将围堵的煞奴尽数劈碎。他抱住倒下的周平,周平的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却还是颤抖着将药箱递给他:“药……给苏姑娘……给赵九……别……浪费……”
“我不要药!你挺住!我们带你回青石镇!”沈清寒将纯阳力疯狂注入周平体内,可周平的生机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快速消散。他看着沈清寒,眼里闪过一丝释然:“能……和你们一起……守护……值得……”话音未落,周平的手无力地垂落,药箱摔在地上,几粒养魂丹滚了出来,沾了满是血迹的青石板。
王婶扑过来,抱着周平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婶子还没给你煮够红薯粥呢……”小石头也蹲在一旁,眼泪掉在周平冰冷的手背上,手里紧紧攥着那颗没来得及煮的鸟蛋——那是他和赵九约定好要一起吃的,现在却再也没机会了。
沈清寒捡起地上的养魂丹,指尖的颤抖几乎握不住丹药。他走到苏晚身边,将一粒丹药喂进她嘴里,又给赵九喂了一粒。赵九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平的尸体,眼泪无声地滑落:“周平……我们……还没比过……谁炼的药更好……”
石洞外的煞源似乎察觉到洞内的动静,黑芒突然暴涨,岩壁的裂缝瞬间扩大,一尊高达两丈的“煞源傀儡”从裂缝中钻进来——傀儡由煞源黑芒凝聚而成,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骨杖,杖头镶嵌着一颗与煞源同源的黑珠,每挥动一次,就有无数道黑芒射向众人。
沈清寒将苏晚、赵九和小石头护在身后,举起残阳剑,镇魂纹的金光与养魂丹的微光交织,形成一道薄弱的光盾。可黑芒的冲击力太强,光盾瞬间破碎,他被震得连连后退,一口鲜血喷在剑刃上。残阳剑沾染了他的纯阳血,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剑身上的镇魂纹与他胸口的镇煞玉佩产生强烈共鸣——这是剑与人最后的共鸣,也是最后的希望。
“清寒……”苏晚挣扎着爬起来,魂气凝成一道光绳,缠在残阳剑上,“用我的魂息……助你……”她的魂息顺着光绳注入剑刃,金光愈发炽烈,可她的脸色却白得像纸,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那是魂息即将散尽的征兆。
赵九也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纯阳力顺着地面传递给沈清寒:“兄弟……一起……拼了……”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伤口处的黑紫灼伤越来越严重,却依旧死死盯着煞源傀儡,眼里满是不甘——他还没喝够那三坛酒,还没陪小石头掏鸟窝,还没回青石镇吃王婶的热粥。
沈清寒感受着同伴们的力量,眼泪混合着鲜血滴落在地。他举起残阳剑,金光中带着苏晚的魂息、赵九的纯阳力、周平的药香,还有小石头护魂符的淡蓝光,对着煞源傀儡劈去:“今日,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护着他们!”
金光与黑芒碰撞的瞬间,整个石洞剧烈震动,岩壁的碎石如暴雨般落下。煞源傀儡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崩裂,可煞源的黑芒却依旧源源不断地从洞外涌来,显然还没到真正的尽头。沈清寒的力量也即将耗尽,手臂沉重得几乎握不住剑,视线开始模糊,却依旧死死挡在众人身前——他知道,他不能倒下,身后的人,是他要守护的家。
煞源傀儡崩裂的黑芒还未消散,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更恐怖的威压——煞源本体终于动了。一道直径丈余的黑芒光柱从石洞入口射进来,将整个石洞照得一片漆黑,空气仿佛被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沈清寒扶着残阳剑勉强站稳,胸口的镇煞玉佩剧烈发烫,却只能发出微弱的白光,根本抵挡不住这股威压。
“清寒……小心……”苏晚的声音细若蚊蚋,她的身体已经半透明,魂息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她伸出手,想抓住沈清寒的衣角,指尖却穿过了他的衣料——魂体即将消散的征兆。小石头扑过来,用身体护住苏晚,将护魂符贴在她的胸口:“苏姐姐,别怕!小石头的符能保护你!”
护魂符的淡蓝光与苏晚的魂息交织,暂时稳住了她消散的趋势,可符纸却开始快速泛黄,那是小石头的本命魂息在快速消耗。沈清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只能咬紧牙关,对着洞口的黑芒光柱挥剑——他知道,只有毁掉煞源本体,才能保住所有人。
可剑刃刚触到黑芒光柱,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回,沈清寒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一口鲜血喷在赵九身边。赵九挣扎着爬过来,用尽力气将他扶起:“清寒……别硬拼……我们……还有办法……”他指着沈清寒怀里的冥核碎片,“用……碎片……引煞源……我和苏晚……帮你……”
沈清寒掏出冥核碎片,碎片在黑芒的刺激下泛着淡紫光,与煞源的气息产生诡异的共鸣。他刚想将碎片扔向光柱,苏晚却突然喊道:“等等!碎片能暂时吸引煞源,却会加速它的爆发!我们需要……用魂蕴心的力量……配合碎片……封印它……”
魂蕴心是苏晚的本命魂器,一旦动用,她的魂体就会彻底消散。沈清寒立刻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魂飞魄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苏晚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她的魂息突然暴涨,身体却变得更加透明,“清寒,还记得在昆仑灵脉洞吗?你说过,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这次,换我守护你们……”她的魂息凝成一道光箭,对着自己的眉心射去——那是魂蕴心的位置。
“不要!”沈清寒疯了般冲过去,却为时已晚。光箭刺入眉心的瞬间,苏晚的魂息如潮水般爆发,淡紫的光笼罩了整个石洞,与冥核碎片的淡紫光、镇煞玉佩的白光交织,形成一道三色封印,对着洞口的黑芒光柱压去。
“清寒!快!用你的血脉激活封印!”苏晚的声音在光中回荡,却越来越弱,“我……会在青石镇的粥香里……等你……”
沈清寒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知道苏晚在与他诀别。他咬破指尖,将纯阳血滴在封印上,三色光瞬间暴涨,狠狠撞在黑芒光柱上。“滋滋”声中,黑芒开始被封印压制,洞外传来煞源愤怒的嘶吼,可苏晚的魂息却在快速消散,淡紫的光越来越暗,她的身影也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淡紫的魂丝,缠在沈清寒的手腕上——那是她最后的念想,也是最后的守护。
“苏晚!”沈清寒嘶吼着,却再也听不到回应。手腕上的魂丝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她曾来过,曾与他并肩作战,曾约定一起回青石镇喝热粥。
就在这时,赵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地上,他的身体开始抽搐,伤口处的黑芒越来越浓——煞源的煞气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看着沈清寒,嘴角扯出一抹笑:“清寒……苏姑娘……走得……不孤单……我……来陪她……”他突然抓住沈清寒的手,将自己最后的纯阳力全部注入他体内,“帮我……照顾好……小石头……帮我……喝那三坛酒……”
“赵九!你别傻!我们还能一起回去!”沈清寒想将纯阳力输回给他,却被赵九死死按住手。赵九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却依旧看着小石头的方向:“小石头……对不起……哥……不能……陪你掏鸟窝了……鸟蛋……记得……煮了吃……”
话音未落,赵九的手无力地垂落,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小石头扑过来,抱着赵九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赵九哥!你醒醒!你还没吃鸟蛋呢!你还没陪我掏鸟窝呢!”他手里的鸟蛋掉在地上,蛋壳碎裂,蛋清和蛋黄混着地上的血迹,狼狈不堪——那是他们最后的约定,却再也无法实现。
王婶抱着赵九和周平的尸体,眼泪早已流干,只是呆呆地坐着,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孩子们……都是婶子的好孩子……还没吃够婶子的粥呢……怎么就走了……”
石洞外的黑芒光柱突然再次暴涨,三色封印开始出现裂痕——煞源挣脱了暂时的压制,即将彻底冲进来。沈清寒握紧残阳剑,看着身边死去的同伴,看着哭泣的小石头和王婶,心里只剩下绝望。他的纯阳力已经耗尽,镇魂纹的金光几乎熄灭,镇煞玉佩也变得冰凉,连冥核碎片的淡紫光都开始黯淡。
可就在这时,小石头突然停止了哭泣,他捡起地上碎裂的鸟蛋,将蛋黄和蛋清抹在护魂符上——那是他最后的本命魂息。护魂符瞬间爆发出刺眼的淡蓝光,与沈清寒手腕上苏晚的魂丝、赵九残留的纯阳力交织,形成一道新的光盾,挡在封印的裂痕处:“沈叔叔,我来帮你!我是男子汉,能保护大家!”
沈清寒看着小石头稚嫩却坚定的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力量。他擦干眼泪,将残阳剑举起,对着洞口的黑芒光柱喊道:“煞源!就算拼了最后一口气,我也要让你为我的同伴陪葬!”他纵身跃起,将自己最后的血脉力量注入剑刃,镇魂纹的金光与新的光盾交织,对着黑芒光柱劈去。
光与暗的碰撞再次爆发,石洞的岩壁开始大面积坍塌,碎石砸在沈清寒的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黑芒光柱的核心——那里,是煞源的本体所在。他知道,这一击若是失败,所有人都会葬身于此,可他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黑芒光柱开始剧烈颤抖,核心处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缝,煞源发出痛苦的嘶吼。可沈清寒的力量也彻底耗尽,身体软软地从空中落下,残阳剑掉在地上,再也无法举起。小石头的护魂符也变得焦黄,淡蓝光渐渐熄灭,他软软地倒在王婶怀里,失去了意识。
石洞外的黑芒光柱虽然出现裂痕,却依旧在缓慢推进,煞源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王婶抱着小石头,看着倒下的沈清寒,看着死去的周平和赵九,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她捡起地上的残阳剑,虽然没有力量,却依旧挡在众人身前,对着洞口的黑芒喊道:“想伤我的孩子们,先踏过婶子的尸体!”
沈清寒躺在地上,看着挡在身前的王婶,眼泪再次掉下来。他想爬起来,却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芒光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黑芒光柱突破封印的瞬间,王婶举起残阳剑,对着光柱劈去。可她没有任何灵力,剑刃刚触到黑芒就被弹开,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沈清寒身边。一口鲜血喷在沈清寒的脸上,王婶的气息瞬间弱了下去,却依旧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清寒……别放弃……孩子们……还在等你……回青石镇……喝粥……”
沈清寒看着王婶苍白的脸,看着她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心里像被撕裂般疼痛。他想回应,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芒光柱中,煞源的本体缓缓显现——那是一团由无数魂影凝聚而成的黑雾,黑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痛苦的眼睛,正是千年来被它吞噬的镇民魂息。
“终于……没有人能阻止我了……”煞源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黑雾对着沈清寒等人缓缓靠近,“你们的魂息……会成为我最完美的养料……让我统治整个北境!”
就在这时,沈清寒手腕上苏晚的魂丝突然微微颤动,一缕淡紫的光从魂丝中渗出,缠绕在他的指尖。紧接着,赵九身体周围也泛起一丝微弱的橙红光,周平的药箱里,最后一粒养魂丹突然裂开,淡绿的药力融入空气——那是同伴们最后的力量,在为他加油,在为他守护。
“苏晚……赵九……周平……”沈清寒的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滑落,他的指尖突然泛起一丝金光,那是镇煞者血脉最后的力量。他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镇煞者的终极力量,不在剑,不在玉佩,而在‘舍’——舍己为人,舍生取义,方能唤醒地脉深处的镇煞之力。”
“舍生取义……”沈清寒喃喃自语,他看着昏迷的小石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王婶,看着同伴们残留的力量,心里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残阳剑,将镇煞玉佩贴在剑刃上,又将苏晚的魂丝、赵九的纯阳力、周平的药力全部引到剑身上——这是所有人的力量,也是所有人的希望。
“煞源!你吞噬了无数魂息,害了我的同伴,今日,我沈清寒,以镇煞者的名义,血祭镇煞阵,封印你永世!”沈清寒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剑刃上,精血与所有人的力量交织,残阳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剑身上的镇魂纹彻底展开,与石洞地底的镇煞地脉产生强烈共鸣。
地面剧烈震动,无数道淡白的地脉光从石缝中涌出,围绕着沈清寒形成一道巨大的镇煞阵。阵眼处,沈清寒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在用自己的血脉和魂息,激活镇煞阵的终极力量,这是与煞源同归于尽的招式。
“清寒!不要!”王婶挣扎着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你还有小石头要照顾!你还要回青石镇喝粥!你不能死!”
沈清寒回头,对着王婶和昏迷的小石头露出一抹释然的笑:“王婶,对不起……我可能……喝不到您的热粥了……小石头……就拜托您了……告诉她……沈叔叔……去陪苏姐姐、赵九哥和周平哥了……我们在……另一个地方……等着他……”
他转身,举起残阳剑,对着煞源的黑雾劈去。镇煞阵的光芒与剑刃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狠狠刺进黑雾的核心。“滋滋”声中,黑雾开始剧烈翻滚,无数魂影从黑雾中挣脱出来,对着沈清寒鞠躬——那是被解救的镇民魂息,在向他道谢。
“不——!我不甘心!”煞源发出凄厉的嘶吼,黑雾疯狂地冲击着光刃,试图挣脱封印。可镇煞阵的力量越来越强,地脉光源源不断地涌入光刃,沈清寒的身体也越来越透明,几乎要与光刃融为一体。
“结束了……”沈清寒轻声说,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脑海中闪过青石镇的雪夜,闪过王婶煮的热粥,闪过苏晚温柔的笑容,闪过赵九豪爽的笑声,闪过周平认真炼药的样子,闪过小石头递给他的护魂符……那些画面,温暖得让他想流泪。
光刃彻底刺入黑雾核心的瞬间,一声巨响传遍整个尸煞渊,黑雾开始快速消散,煞源的嘶吼声也渐渐消失。镇煞阵的光芒渐渐黯淡,沈清寒的身体化作一缕金光,融入残阳剑中,剑刃上的镇魂纹闪烁了几下,最终恢复平静,掉在地上。
石洞的坍塌渐渐停止,阳光从岩壁的裂缝中照进来,洒在地上。王婶抱着昏迷的小石头,看着地上的残阳剑,看着周平、赵九的尸体,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捡起残阳剑,剑身上还残留着沈清寒的温度,还有苏晚魂丝的淡香,仿佛他们从未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小石头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王婶,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石洞,轻声问:“王婶,沈叔叔呢?苏姐姐呢?赵九哥呢?”
王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哽咽:“他们……他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有热粥,有糖糕,有三坛酒……还有掏不完的鸟窝……他们在等着小石头……长大……”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那枚焦黄的护魂符,贴在胸口:“我知道,沈叔叔他们会等着我……我会好好长大,会回青石镇煮鸟蛋,会替他们喝那三坛酒……”
王婶抱着小石头,捡起周平和赵九的尸体,握着残阳剑,一步步朝着石洞外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却带着无尽的悲伤。尸煞渊的危机终于解除,可那些并肩作战的同伴,却永远留在了这里,留在了那碗未喝完的热粥里,留在了那句未兑现的承诺里。
远处的青石镇,炊烟袅袅,王婶煮的红薯粥香飘满街巷,却再也等不到那些熟悉的身影。可残阳剑上的镇魂纹,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从未离开,他们的守护,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留在了每一个等待回家的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