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
胡惟庸沉思片刻,才躬身道。
“秦朝的灭亡,有一部分责任在于秦始皇,但更多的却是其二子胡亥。”
“秦始皇的责任在于他没有先立长子扶苏为太子,所以造就了胡亥弑兄,成为秦朝第二任皇帝。”
“又由于秦始皇大兴土木,光修建阿房宫的民夫每年就高达几十万人之多,且经数年之久。”
“而胡亥自幼就不学无术。”
“在他成为秦朝第二任皇帝后,就将国家大权全部交由宦官赵高处理。”
“而自己每日寻欢作乐、醉生梦死,慢慢的大权旁落。”
“当赵高看到自己已大权在握,所以当着群臣的面指鹿为马,以彰显他的权利,也想看看群臣有多少人不顺从于他。”
“而群臣惧于赵高的权势,故几乎都纷纷附和赵高。”
“只有宰相李斯等极少数人不附和与他,但最后都遭到了赵高的毒手。”
“综上所述,秦始皇的暴政,胡亥的荒淫无能,才造成了秦王朝二世而灭。”
“而唐朝的灭亡,是由于藩镇林立,朝廷的诏令出不了京师。”
胡惟庸说到这儿,感到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才又道。
“陛下,您在大明开创之初就立了太子。”
“而太子殿下在您的调教下,聪敏过人。”
“对待朝臣彬彬有礼,但又不失太子的威仪与睿智。”
“对待他的弟弟们又兄友弟恭,他的皇弟们哪个不对太子殿下恭顺有加?”
“至于陛下对宦官的态度,对大明子民的热爱,还有其他的,臣就不一一细说了。”
说完,他偷偷的望了一眼朱元璋,见朱元璋正捋着胡须,还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妈的!”
胡惟庸暗暗吐槽,“老子说了这么多,你还想怎么的!”
“你今日不会命检校就将老子抓起来吧?”
朱元璋自不会知晓胡惟庸的内心活动,而胡惟庸同样也不知朱元璋想些什么。
但他们同时都知道,对方都在揣测着双方的心思。
看着胡惟庸,朱元璋突然一笑,“胡爱卿,咱觉得你的话有几分道理。”
“不过今日是大朝会,又是新年的第一天,不能让臣工们光听咱们说话。”
“等过段时间,咱再召你好好商讨商讨。”
“是!”
胡惟庸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见李善长正用别样的目光审视着他。
“韩国公!”
胡惟庸对李善长拱拱手,“你……?”
话刚说出,便被李善长打断,“回头再说!”
胡惟庸冲李善长笑笑,便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朱元璋这样问自己到底是何目的?”
“难道他已知自己准备动手?”
困惑围绕着胡惟庸,使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等了良久,群臣才进完酒,又各自回归原位。
“上菜!”
崔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奉天殿响起。
只见宫女们端着菜肴,如彩蝶般的在各桌穿梭。
胡惟庸打眼一看,见上来的菜肴平平常常,远没有自己府上做的精美。
不过是冬笋、豆腐之类的。
硬菜也有,也就是两盘,一盘是香气扑鼻的炒腊肉,一盘是色香味俱全的长江刀鱼。
对于长江刀鱼,胡惟庸还记得在前世,一斤就要好几千元。
可在当时,捕鱼业远没有前世那样发达,也没有绝户网,所以在当时也算不得是什么稀罕物。
胡惟庸在府邸也常吃,所以也见怪不怪。
只见在崔公公喊了声‘进膳’后,众人才抓起筷子,小心的吃了起来。
一切都索然无味,胡惟庸觉得。
吃罢索然无味的午膳,众人谢过朱元璋等皇族后,才退出奉天殿。
出了奉天殿,胡惟庸没有等李善长,而是快步走出了皇宫,上了自己的马车。
“到老宅去一趟。”
随着车轮滚动,马车向着胡府的老宅出发。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才在老宅门前停了下来。
胡惟庸缓缓从马车上下来,望着自己的老宅,不由得一笑。
史书中说,自己在夹道中藏有伏兵。
以老宅的醴泉喷出了甘甜的泉水为借口,想引诱朱元璋前来参观与品尝,然后想将其击杀。
然因太监云奇的告密,朱元璋以在行进途中车辙断了为由,借机上了城楼。
看到了自己暗藏的伏兵,命检校将胡府的老宅团团围困,然后将自己拿下。
可现在自己已借由朱元璋之手,早已将云奇处死。
而自己此次前来,只为了看看胡路遇带来的两人能否在气质上会有所改变。
否则就将前功尽弃了。
迈入老宅,胡惟庸还先是看了一眼醴泉。
见醴泉的泉水顽强的从石头缝隙中汩汩冒出,顺着水沟流入荷花池中。
胡惟庸煞有其事的用手接了一捧泉水,喝了一口。
仔细在嘴中回味,可总觉得这泉水也没有什么味,和平时自己喝的水一般无二。
胡惟庸苦笑着将手擦了擦,转身朝后院走去。
刚踏进后院,忽见胡路遇匆匆而来。
“小人见过老爷!”
“那两人现在怎么样?”
胡惟庸一见胡路遇,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气质上可有改观?”
“回老爷的话!”
胡路遇笑着回道;“小人不知他们是否有所改变,还请老爷亲自前去看看。”
“你个小滑头。”
看着胡路遇脸上露出的笑容,胡惟庸自知此两人已有大变样。
故笑骂了胡路遇一句。
胡路遇像被心事被揭穿似的,尴尬的一笑。
“老爷,请随小人前来。”
来到后院一处宽敞的房间,胡惟庸打眼向房间内张望,可除了桌椅、书架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转头想怒问胡路遇。
可在他转头的瞬间,却见从门外走来两人。
一人身着绯红朝服,一人身穿华丽的衣服。
胡惟庸一愣,忙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着来人。
天呐!
胡惟庸不禁暗呼,这两人实在也太像了。
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相貌与气质,几乎与自己还有汉山一模一样。
胡路遇适时从两人身旁走过来,小心而又忐忑的问道。
“老爷,您觉得他们像不像?”
“要是有哪里不妥,小人再让他们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