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走上通天桥，发现方才看着并不怎么宽敞的桥，忽然变得很大很大。
而在他跨上桥的瞬间，原本像雕塑一样在桥的另一端盘坐着的人也苏醒过来，睁开双眸，向苏砚投来一道目光。
在其目光下，苏砚忽然感觉体内的气血沸腾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战意高昂。
他发现自己似乎对这种肉搏的战斗方式，并不讨厌，即便这看上去不如术法神通玄奥高深。
“武一，来战！”
两人在桥的中心相遇，武一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声，以作提醒，便先动了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只是一踏一弹，便如炮弹冲了来，胳膊往后摆开，对着苏砚的胸膛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拳。
“慢。”
在苏砚眼里，这些动作很慢，甚至还不如在禁灵阵之中遇到的那个体修。
他像没反应过来一样，等着武一伸出拳头，眼看要被砸到，整个人忽然向后滑了一小段距离，同时伸手稳稳扣住武一的拳头，轻轻一拽。
在巨力加持下，武一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往地面扑去。
但奇异的是，他竟然在空中硬生生的扭转了身体，侧过身来，一手一脚撑向地面，一道巧劲透体而出，重新稳住了身形。
苏砚惊奇，若是他会这一招，当初和傀儡陪练的时候，山壁上或许就会少印几幅浮雕。
他看着武一，感觉这家伙虽然弱，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反正伤不到我，就陪他玩玩，说不定还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着，苏砚压下速战速决的想法，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武一身上。
他也不再单靠蛮力，而是将方才学的东西用在实战之中，初时还有些生涩，也就是武一比他弱上不少，抓不住破绽，但凡换个筑基修士，就够苏砚喝上一壶。
武一是空间之灵，似乎没有体力限制，每一击都保持在他最巅峰的水准，苏砚则是境界超过武一，也是游刃有余，格斗技巧迅速提升，越战越强。
待得武一黔驴技穷，再无法给苏砚什么惊喜，他才一掌拍在武一胸膛，结束了战斗。
武一化为一道光团，落在苏砚身上，苏砚就发现，自己脑海之中多了许多信息，仔细一看，竟是方才武一所用的那些招式。
他试着打出来，竟是娴熟无比，就像早已经练习了许多遍。
“额……原来打怪还会掉落经验啊，也不早说。”
苏砚有些无语，也不知自己先前花了那么多时间陪练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再耽搁，苏砚往桥的另一端走去。
空间之灵化作光团之后，苏砚就发现先前朦朦胧胧的桥头变的清晰，他本以为那里就是桥的尽头，但走过去，却仍然只见桥在继续延伸，目之所及，仍有一黑衣人影。
苏砚往旁边一瞥，果真见一块武碑，通天·武二。
“第二层的空间之灵吗？就算比武一强，应该也就炼气八九层的水准吧？”
苏砚思忖片刻，朝武二走了过去，先前的武一，只有炼气七层的水准，武二必然会加强，但应该不至于强太多。
那黑衣人和武一一般无二，在苏砚越过武碑的瞬间，便站了起来，苏砚走一步，他就走一步，很快就在中间相遇。
“武二，来战！”
仍是自报家门，话音未落，就弹射起步。
苏砚发现，武二不管是气血还是所用的招式，和武一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但在其更为细微的控制之下，发挥出的威能竟是比武一强了不知多少。
隐约间，苏砚灵光一闪，好似明白了气血武道最核心的妙处，不是有多强的体魄，而是能将体魄开发到当下最强的程度。
苏砚兴致更浓，他正愁自己空有一身蛮力，却发挥不出相应的实力，而今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合他意。
和先前一样，武二虽然控制更细，发挥更好，但也不过炼气八层的实力，境界碾压之下，苏砚很快就将他干翻。
和武一一样，武二也化作‘经验’光团，让苏砚对所掌握的东西有了更细致的理解，只是这种提升，不过廖廖。
消化新的信息，苏砚举目望去，先前看到的尽头，再次延伸，仿若无止尽一般。
“通天，莫非真能通天？”
苏砚忽然觉得这通天桥不简单。
他可是记得林炎说过，武碑五十四道禁制，若是每炼化一道，都比前面的更强，能炼化五十四道禁制的话，未必不能通天！
怀着期待，他继续向前，不出意外，武三更强了，已经有炼气九层的水准，但仍不敌苏砚，被轻易拿下。
“嗯？”
这一次吸收‘经验’光团，苏砚惊奇的发现，体内奔涌的气血，竟是稍稍缓了些许。
他闭目凝神，细细感知，终于是发现那经验光团之中，不止有招式打法，还能凝练气血。
只是其凝练的气血，对现在的苏砚来说，和糟粕无异，不仅没用，甚至还算杂质，降低其气血之力。
苏砚没急着去找武四，而是先盘坐调息，将那些‘杂质’冲刷掉，才继续前进。
比起武三，武四又强了一些，但仍未达到筑基层次，亦被苏砚轻松拿捏，奖励也和先前没有什么不同。
而后是武五，武六……
仍未达筑基，但其技巧却越来越高，苏砚已经不能速决，好在境界碾压，才无惊无险。
“武七，来战！”
还是一样的黑衣人，若非气息不同，苏砚根本分不出他和前面的武一二三四五六有什么区别。
但这一次，苏砚没敢大意，在他的感知中，武七的气息已经和禁灵阵中交锋的那个大汉差不多了，达到了筑基层次。
方一交手，苏砚就发现，筑基的武七，和前面的所有武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武七最大的提升，绝对不是其筑基级别的气血，而是他对自身近乎完美的掌控。
苏砚不是没和筑基体修打过，眼前的武七，其气息甚至没有那个筑基体修强，但他整个人却似泥鳅一样滑溜。
虽然他一直被苏砚压着打，但好几次都险之又险的避开苏砚的攻击。
越打，苏砚就越是心惊，武七整个人就像一台极为精密的机器，任何一点力量，都能被他最大化的利用。
久战不下，苏砚有些心烦，最后决定以肉身碾压，主动卖了一个破绽，虽然让武七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爪印，但也干掉了武七。
待光团入体，苏砚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另一头新出现的黑影，眸中满是凝重。